虽然知道这件事情不太可能,但是宁小满的思绪还是忍不住往那个方向飘去。
人的直觉是一种很奇怪的东西,有时候无凭无据,但就是那般觉得。
也许是能察觉到,有一道视线正直勾勾地盯着自己,那个女孩突然抬起头,对上了宁小满的视线。
宁小满有些怔愣,随即准备移开眼睛,但是却看到那个女孩甜甜地对她笑了一下。
这个笑容天真单纯,不含一丝杂质,甚至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讨好,是一种很单纯的,想让人亲近的感觉,一点也不谄媚。
宁小满顿时松懈下来,也给她回了一个笑容,突然就觉得自己有些想多了。
这样美好纯净的女孩子,怎么可能是那个在走廊上歇斯底里,对自己父亲大吼大叫,甚至摔碎东西的人?
既然蒲子墨一直念叨着要让他女儿去霍时深的公司上班,虽然暂时没能如愿,也不可能让她来这样一个小小的工作室上班。
这对十分爱面子的蒲子墨来说,简直就是难以忍受的事情。
在安港的这么多年,她也摸清楚了蒲子墨的脾气,在任何时候他都可以八面玲珑取笑风云,但是这个人有一个致命的弱点,
那就是极其看重自己的名声,爱惜自己的羽翼。
尽管他做的是这个世界上最肮脏腐臭的事情,却依然要在外面树立自己的光辉形象,伪装出一个虔诚的朝圣者的姿态。
明明是极度的恶。却要扮成极度的善,就是这副惺惺作态的模样,让宁小满看得反胃。
她恨蒲子墨,甚至比谭歆然还要恨。
因为谭歆然只是在谋取自己的利益时伤害了她一个人,但是蒲子墨却是在迫害着无数个像她这样的人。
不是所有人都能像她这般幸运,能够遇见霍时深。
如果当初在安港的垃圾堆里,没有被霍时深捡回去的话,她不是死在漫天飞雪之中,就是被蒲子墨找到,回去以一种低调和扭曲的方式,拍卖给那些富二代公子少爷。
她还记得,在她第1次出逃的时候,蒲子墨跟她说,如果再被他发现第2次的话,他就会将宁小满卖给那些极其变态恶心的人。
他们位高权重,想得到的几乎都已经得到,生活只剩下无聊的消遣,便会想尽一切办法玩各种各样折磨人的游戏,只为了让自己的生命多一点乐趣。
他们根本就不知道尊重是什么,对女性更是有无比
大的恶意。
如果卖给那些人的话,宁小满宁肯就这样死在那个恶臭熏天的冬天。
就是那样一个恶心的人,怎么可能会有这样阳光灿烂的女儿?
那个人的女儿就应该跟她父亲一样,是长在阴暗中的蘑菇,表面上看上去光鲜亮丽,实际上含有剧毒,不可能是眼前这个美好阳光的女孩子。
宁小满承认自己有些偏激,但她真的做不到对蒲子墨的女儿一视同仁。
不管怎么样,她都不会让那个蒲子菲去霍时深的公司,然后打着工作的名义,实际上是以勾引为目的,在她的老公面前晃来晃去!
她端着水杯喝了几口又放下,转去前台,给自己倒了一杯咖啡。
一想到那个人的女儿,她又想到蒲子墨那天的表现。
大概是女儿回国空闲的时间太长,让他觉得脸上无光,所以才会急忙喊她和霍时深过去。
只是他千算万算,算漏了自己女儿的情绪,不但没有在他们这里讨到任何好处,反而还惹得自己一身腥。
只不过她了解蒲子墨的性格,他绝对不会就这样善罢甘休,肯定会回去从长计议,卷土重来。
她现在不但要防着谭歆然,还必须要分出其
他的精力去看看蒲子墨到底想做什么。
只不过她现在手里毕竟握着他的把柄,他暂时还不敢太轻举妄动。
宁小满一边喝着咖啡,一边走到员工办公区。
那个女孩正背对着她,很认真地在电脑上敲打着什么。
她过去一看,发现是工作室的流水报表。
现在工作室才刚刚开始营业,根本就不需要做什么账本。
她仔细一看,才发现原来她是在练习基本功。
宁小满对她的工作态度很满意,觉得她很踏实,联想到她之前的性格,想着应该是她还没有踏入社会,所以会有一些不适应吧?
“你叫什么名字?”
突然的声音在背后响起,那个女孩被她吓了一跳。
她连忙转过头,见到是宁小满的时候才松了口气,拍了拍胸口,有些人后怕地说:“宁……宁总……我叫fury……”
“fury?”
宁小满看着她惊吓的样子,觉得有些可爱,重复了一遍她的名字。
看来的确是从国外留学回来的,名字都是英文。
宁小满想着这应该是她的习惯,便也没有再继续问她的中文名字,而是开门见山地问到:“你是斯坦福毕业的,为什么选择我
们工作室呢?”
一旁经过的沈越听她这么问话,脸色一变,连忙跑到宁小满身边,压低了声音在她耳边说道:“你身为上司,怎么能够提这种自降身价的问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