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刀是直直地朝着男人的心脏方面去的,如今霍时深被宁小满推开,刀尖对准的就是她的左腔口!
眼看这刀就要刺下来的时候,离沈超最近的沈越忽然从旁边冲了出来,硬生生地用身体挡在了宁小满面前。
沈超被他突然跳出来的动作吓了一跳,却仍然没有停下手里的动作,只是下意识变了角度,那锋利的匕首就这么从他腰后刺了进去——
“啊……”
沈越闷哼了一声,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浑身都痛得痉挛起来,本来抱着宁小满的手,无力地垂在身侧,缓缓地跪在了地上。
“沈越……”
宁小满还没反应过来,只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地上从男人身后流出来的越来越多的血液。
李渊连忙跑过来制服了沈超,用绳子将他绑了起来。
霍时深走到惊魂未定的宁小满面前,将她紧紧地抱进了怀里。
宁小满却没有动作,只是有些僵硬地看着浑身都是血的沈越,颤抖着声音问:“他会死吗?”
她没有得到回答,只感觉到一只手覆在了眼睛上面,听到男人在她耳边温声说:“别看……”
然后她的眼泪就掉了下来,顺着自己的脸颊和男人的掌心,止不住地往下掉。
她看到了好多血
,好多好多血,从沈越的身上流了出来。
他受的伤是最严重的,她心里明白,沈超那一刀是奔着要他们的命来的,他就这么毫不犹豫地替自己挡了一刀。
宁小满说不清楚心里面是什么样的感觉,被一个人背叛之后,却又被他用命保护了自己,只知道心里酸酸胀胀的,难受得不行。
她身子往后一靠,便靠在了男人的怀里。
这个时候她只想要窝在霍时深的怀里,什么事情都不想,只想好好地哭一场。
霍时深紧紧地抱住她,一只手扣在她的后脑勺,碰了碰她的黑发,感受到怀里的小女人身子因为失去力气而有些发软的时候,直接将她打横抱起。
“霍总,这位怎么处置?”李渊让跟过来的手下将沈超抬走,又看了看还躺在地上的沈越,问道。
霍时深脚步微微停顿了一下,轻叹了一口气,说道:“全力救治,别让太太心里愧疚。”
……
回到车上的时候,南野也正好带着人马从林子的另一方向出来,知道了宁小满出了事之后,他也立刻赶了过来,去林子里面找人。
看到霍时深抱着宁小满安然无恙地出来,他松了口气,大跨步地走向前,“你老婆没事吧?”
“她没事。”霍时
深头也没回地上了车。
南野也跟着上了车,这么多年的兄弟,也知道他现在是个什么样的心情,也就没再说话,吩咐司机赶快开车。
凑近了一些看的时候,才发现霍时深身上竟然也有不少的伤口,尤其是脸上,脑袋上,干涸的血液跟黑色的头发结成块状,看上去有些骇人。
南野皱了眉头,“你不是去救人的?怎么把自己搞伤了?”
霍时深只沉沉地看着怀里的小女人,抿着唇,一言不发。
知道自家兄弟把怀里的宝贝看得比什么都重要,南野也只能叹口气,吩咐手下将医药箱拿过来,自己亲自给霍时深处理伤口。
好在这男人还算配合,就算用高浓度酒精去消毒的时候,竟然连脸色都没有丝毫的变化,只是嘴唇白了白,竟是纹丝未动。
处理完之后,南野看向他怀里的宁小满,“你老婆的伤口怎么办?”
霍时深这才说话,“我来。”
他小心翼翼地将宁小满抱起来,将她摆成半坐的姿势,接过南野递过来的酒精棉放在鼻子间闻了闻,皱起了眉头,“浓度太高,换碘酒。”
南野有些不耐烦,“她现在反正昏迷了,也感觉不到痛,就不能凑合着用?”
“会疼醒的。”霍时深坚
持。
“……”南野真的是服了,他只能又去找碘酒。
他的工作跟霍时深不是一个性质,经常打打杀杀的,身上总会有各种各样的伤,这些东西也都是常备品,只不过身边的人都是一些五大三粗的男人,有酒精就用酒精,疼一会就过去了,谁还那么娇滴滴地准备碘酒?
好不容易找来碘酒给霍时深拿过去,又听到他吩咐,“你去前面,隔板升起来。”
这一回南野倒是没有再说什么,知道宁小满身上也有一些伤口,要是上药消毒的话,免不了要拉开衣服什么的。
而且他们坐的这辆车是一辆加长型的suv,里面各种医疗设备都有,空间也很大,南野就把这一排空间留给了他们两人,自己二话不说去了前面,将隔板升起来,小小的地方就只剩下宁小满和霍时深两个人。
霍时深仔细地检查了她全身,发现她身上除了一些因为撞击而产生的淤青,还有被割伤的小伤口之外,并没有出现其他的被伤害或者被侵犯的痕迹,最重的伤应该就是脸上那几个巴掌印,悬着的心这才稍稍落了地。
他还记得在雪苑那个雷雨交加的夜晚,宁小满做的那个噩梦里面说的内容,她曾经在安港也经历过这样
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