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时深没有说话,只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就是这么不带感情的一瞥,就让李渊不敢再多说一句话了。
倒也不是故意冷着宁小满,只是气她不让自己插手她在学校的事情。
宁小满从小在孤儿院里长大,最不擅长的就是人际交往,不然当初也不会被那两个人耍得团团转,受了那么多伤害。
大学就是小社会的缩影,里面什么样的人都有,他也不是不让宁小满成长,只是她想学习专业知识,他便让她去上学读书,其余的障碍他都负责帮她扫除,让她安安心心地上学,他不觉得自己哪里做错了。
虽然当时赌气不管她,不过也一直让司闻暗中观察她的情况,不然也不会她一出事就急着赶过来。
只是那口气依然还梗在心里,让他不想这么快就见到人。
他知道自己心里最软的那一块在哪里,怕只要一看到她,就忍不住什么条件都答应她,什么原则都没有了。
霍时深吐了一口气,揉了揉眉心,“李远最近怎么样?”
李渊道:“他现在在家里老实的很,我喊了几个人看住他基本上没什么事,只要他不乱跑出去,李衍舟那边也安分了不少,只不过还是没有放弃找他。”
霍时深听了之后没说话,倒是眉眼缓和了一些。
李渊沉默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霍总,李家那边分家产的情况,真的要把小远给牵扯进去吗?”
他想不明白,就算李远是李家的私生子,但也是这么多年都被忽视的存在,哪怕现在逼着他回去认祖归宗,在遗产方面难道还能争得过李衍舟吗?
听了他的话,霍时深只是勾唇笑了笑,那弧度有些讽刺,“他们要的,就是李远这样的继承人。”
如果李衍舟当初肯听李家那些人的
话,他们也不会这么着急去寻找当年那个私生子,如今肯定是被李衍舟逼得没办法了,才会想出这么个损招来。
他们要的就是李远这样不谙世事的孩子,身上留着李家的血脉,但是却丝毫没有李家人的凶狠狡诈,好操作,也好利用。
霍时深不禁想起当初两人一起读大学时,李衍舟那时也只是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对于家人那些见不得人的手段嗤之以鼻,曾几何时,他也变成了那个当年他最讨厌的人。
他垂下眼睑,看着左手无名指上的莫比乌斯环,一时沉默。
他手上的这枚戒指比宁小满的那一枚直径要大一些,也要宽上一些,其余的一模一样,只是没有钻戒。
他看着这枚戒指,眼眸渐渐变得幽深起来,戒指的内环刻着两个字母——hn。
……
吃饱喝足伤口也不那么疼之后,林欢喜才开始沉浸在自己这次考试只进步了九十九个名次的痛苦里。
司闻都肉眼可见这小姑娘瞬间蔫了下去,像霜打的茄子一样无精打采的。
他随口一问,“这次考了多少名?”
“79。”
“上次呢?”
“179……”
司闻皱了皱眉头。
他本来只是随便问一问,这下倒是真心疑惑了,“你觉得179—79不等于100吗?”
林欢喜也抬头看着他,“可是如果要算进步的名字的话,还要把两者之间的差减去一才行啊!”
她记得在某一次经济学的课堂上算数的时候,老师跟他们说过,两者之间的差距应该是它们的差减一,这是个很简单的小学数学题,但经常有人粗心大意弄错,所以她就一直记得。
按照她这个逻辑来算,进步了多少名就是两个名次之间的差距,这也没错。
司闻默了一下,问她,“如果
你是第三名,这次考试你超过了第二名,那你是第几名?”
“当然是第一名啊!”林欢喜回答得不假思索,但又觉得有些好奇,“你问我这个干什么?”
司闻这下知道她的逻辑错误出现在哪里了,忍住笑意,“打个比方,你之前是第三名,这次考了第一名,进步多少?”
“一啊!”
林欢喜理所当然地答道:“中间只隔了一个第二名,当然就是一呀!”
“那你上次考了第二名,这次考了第一名,难道就没有进步吗?”司闻的笑意已经忍不住。
“当然不是……”
林欢喜下意识地就要否认,话说出口之后又觉得有哪里不对。
按照她的算法来说,可不就是一点都没进步吗?
她安静下来,仔细地想了一会儿,才恍然大悟,“啊!我弄错了!”
其实这种小小的逻辑错误经常在经济学里面出现,只是数字小的时候很多人一眼就能看出两者的不同,但是当数字大的时候很容易陷入思维惯性,导致出错。
林欢喜一直都不是什么细心的人,在逻辑方面也是简单的非黑即白,经常被人绕晕,但被司闻这么简单的解释一番才豁然开朗。
司闻忍不住笑出声来,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朝一日做了研究生导师之后,还会教一个金融学的学生最简单的小学数学逻辑。
林欢喜被他笑得也有些脸红,觉得不太好意思。
其实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