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闻嘴角本来擒着一抹浅淡的笑意,听到她这句话,微微有些怔愣。
从小到大他性格都比较沉稳,做了医生之后更是波澜不惊,哪怕是天在他面前塌下来也能面不改色,却在听到林欢喜这句话时,短暂但真实地怔住了。
林欢喜当然也看到了司闻的反应,恨不得要把自己的舌头给咬掉,连忙又解释道:“我说错了!你别误会!我不是真的要逼婚的意思,也不是说你年纪太大,我的意思是你现在27岁刚好可以结婚,很合适,也很合理!你如果要求我的话,我是不会拒绝这种合适又合理的要求的……”
糟糕!她说的都是什么鬼话!怎么感觉好像越描越黑了!
她连忙捂住自己的嘴,脸颊瞬间爆红,有些无措地看着面前的男人,视线躲闪,不肯跟他对视。
完了完了,自己表现得这么恨嫁,会不会把好不容易弄到手的男朋友给吓跑啊?
她羞愧地低着脑袋,好像一只小白兔受了委屈之后垂着耳朵的模样,本来以为司闻不会再理会自己了,没想到下一秒脑袋上忽然出现一个温热的触感。
她猛地抬起头,就对上了司闻那双似笑
非笑的清浅眼眸。
司闻没有生气,也没有给她甩脸色,只是轻轻地揉了揉她的脑袋,“你还小,这些事都不急。”
林欢喜脸刷地一下又红了,连忙做着最后的挣扎,“我不急……我一点都不急……”
说着,她忽然又压低了自己的声音,小声地说了一句,“而且我也不小了……”
她说这句话的声音很小,不知道司闻有没有听到,但看他的反应应该是没有听到的样子,只是拿出了上衣口袋别的那只笔,按照往常的惯例记录她伤口的情况,问了几个常规的问题。
林欢喜的身体还算不错,也不是疤痕体质,恢复得挺好。
可能也是因为年轻的缘故,烫伤后的伤口比别的病人恢复得都要快一些,如果及时治疗的话,好好保养,时间一长,皮肤也许会恢复到之前没有受伤的状态也说不定。
司闻看了看,没什么其他的异常之后,就准备离开,林欢喜下意识就拉住了他的手腕,欲言又止,“司闻,我们……”
“嗯?”
林欢喜深吸了一口气,鼓起勇气问出了那个一直困扰着她的问题,“我现在追到你了吗?”
虽然心里隐隐已
经有了答案,但是没听到这个男人亲口承认,她还是不敢在心里轻易地下定论。
对于她来说,司闻真的太好太遥远了,住院的这些天好像就像在做梦一样太害怕,一旦梦醒来就什么都没了,司闻还是之前那个遥不可及的幻影。
她看上去似乎很紧张,紧紧拽着他的袖子,上面被扯出一道褶皱。
司闻丝毫不在意,只是看着她的眼睛,终于无奈地叹了口气,轻笑了一声。
他抬起手腕,林欢喜的手指还紧紧抓在上面,不肯放下来,司闻看着她,说:“这不是被你抓住了么?”
……
林欢喜那边电话被莫名其妙挂断之后,宁小满就没再打过去。
电话挂断之前她好像听到了司闻的声音,就知道现在林欢喜应该没工夫接自己的电话,于是就拿出了第2天上课要用的书本,准备先预习一下。
上山容易,守山难,这第一名要是想保持下去,不可能不努力,宁小满自认为没有霍时深那样的天才头脑,除了有过目不忘的记忆力之外,跟普通人没有任何差别,在这高手如云的校园里必须时时刻刻保持最好的状态。
她才刚刚翻开书,就
听到门被人打开,唐怡然走了进来,“怎么宿舍就只有我们两个人?”
她语气十分自然,跟宁小满说话的时候就像在跟一个好朋友说话一样,之前的矛盾仿佛不存在。
出于礼貌,宁小满回答了她,“小喜请了病假。”
唐怡然抿了抿唇,似乎没有要离开的意思,继续跟宁小满搭话,“她恢复得怎么样了?”
“还行。”
宁小满明显兴致缺缺,不太怎么想跟她说话,唐怡然站了一会儿之后,又问:“她跟司闻在一起了吗?”
宁小满皱了皱眉,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而是说:“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唐怡然似乎完全听不出她话里的敌意,云淡风轻地说:“欢喜也是我的朋友,至少也是室友,关心关心而已。”
“关心则乱。”宁小满直接一口回绝了她,不再理会,而是专心地看起书来。
唐怡然也不再自讨没趣,而是回到了自己的位置,看着宁小满奋笔疾书的样子,眼里闪过一丝冷意。
……
宿舍里一下子少了两个人,显得有些冷清,第二天早上宁小满早早就起来,准备出发去教室占座。
一个人上课还有些不习惯
,走着走着就有点想念林欢喜在耳边念叨的时光。
她有些走神,却还是没有错过路过自己的那些同学们看着自己的眼神,他们似乎在打量自己,而且在窃窃私语,经过她身边时刻意将声音放小,但是走远了之后就开始光明正大地讨论她——
“真的是她!跟照片里面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