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完电话之后,霍时深并没有停留,而是回到休息室在旁边坐了下来,沉默地看着宁小满的睡颜。
宁小满在睡梦中察觉到有一道视线落在自己脸上,不太舒服地哼了一声,转过身子背对着霍时深,将脸朝向里面的墙壁。
休息室里太过安静,她都能够听到男人在身后沉稳的呼吸声,和自己故意放轻的呼吸声,一个稍微轻一些,一个稍微重一些。
宁小满调整着自己呼吸的频率,想让自己跟霍时深听起来像是一个人,这样显得更加亲密无间。
意识到自己的想法之后,她又有些自嘲,这种自欺欺人的想法她竟然乐此不疲。
可能真的是怀孕对她的影响很大,让她动不动就沉溺在这些微不足道的小心思里面,难以自拔。
就像是刚才,她明明听到了霍时深打电话的内容,本来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但她就是觉得没有办法面对这个男人,所以只能装睡。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听到身后传来一阵微小的动静,应该是霍时深站起了身,然后是一阵刻意放轻的脚步。
宁小满的心一下子就被提了起来,一阵关门的声音响起之后,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终于走了……
要是
他再继续待下去的话,她不能保证自己还能够若无其事地装睡。
她其实很想问的,问他和秦清清到底是什么情况?
但霍时深明明已经事无巨细地告诉自己了,不是吗?她还有什么能够问的呢?
问秦清清是不是喜欢霍时深?但是她已经跟李渊在一起了。
问霍时深以后会不会对秦清清改观,会不会对她有好感这种问题?
宁小满只是想想都觉得霍时深会生气。
他对自己怎么样,她明明心里都知道,为什么还会这么不安?
宁小满知道自己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心里面都是爱着这个男人的。
只是上辈子她太过于自卑,又极其看重自尊这种东西,不想让别人觉得自己攀附权贵,也不想要被别人指指点点,说自己配不上霍时深,所以丝毫不肯袒露自己的感情。
不管做什么都坚持自己只是出于感恩,死都不愿意承认自己爱上了霍时深。
哪怕到惨死之前,都没能够有机会跟霍时深坦白自己的情意。
所以当她有了重来一次的机会之后,她恐惧这种遗憾还会发生,所以想要把霍时深牢牢地抓在手心里,反而放松了自己那畸形的占有欲。
她本来就不是什么心
理很正常的人,早在她看心理医生的时候就知道她的心里藏了太多阴暗的情绪,只是隐忍着没有被挖掘出来。
宁小满红着眼睛看着面前空白的墙壁,突然就觉得好挫败。
这种委屈的感觉根本就没有办法控制,一下子就有一种上心头,让她瞬间就红了眼睛。
但是她不想在霍时深面前哭哭啼啼,这样的她跟秦清清有什么区别?只会用眼泪来让男人服软。
可是她却忘记了自己跟秦清清根本上的不同——
霍时深是她的丈夫,是这世界上她可以完全依赖的人,她的眼泪,她的难过,甚至她的秘密,都可以跟他分享。
哪怕是。。他突如其来的患得患失,也可以都告诉他。
……
另一侧,学校公寓。
尽管司闻已经放低了自己的声音,林欢喜还是听到动静醒了过来。
她揉着惺忪的眼睛,踩着大大的拖鞋吧嗒吧嗒地从卧室里面走出来找司闻的身影,“……司闻,你在哪里?”
她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刚睡醒的朦胧,头发也是乱糟糟的,还有一撮呆毛立了起来。
这一觉林欢喜睡得很好,自从放下了对袁雅岚的介意之后,她和司闻之间的相处比之前要更加亲密自
然。
虽然袁雅岚还是很没有眼色地经常过来向司闻请教课题,但大多数都是在客厅,或者开着门的书房,林欢喜要是不放心,一眼就能看到他们在做什么。
于是她也就大方地随他们去,偶尔还会很贴心地给他们送点水果,然后故意对司闻做一些亲昵的小动作。
让袁雅岚非常怄火的是,司闻对她这种捣乱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很是纵容。
她在林欢喜这里最大的底气就是司闻不会拒绝她的要求,但她却没有那个胆子像林欢喜这样肆无忌惮地跟他闹。
甚至是在向他请教问题的时候,但凡袁雅岚有细微的走神,她就能看到司闻眼中隐忍的不耐。
每当这个时候她就会打起十二分精神,生怕惹他厌烦。
这样一对比起来,林欢喜似乎比她的特权更多,袁雅岚心里很不平衡。
而且面对她的挑衅,林欢喜也越来越坦荡,甚至能够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说几句气人的话让她恼怒。
之前她总是高高在上地让林欢喜跳脚,现在倒是她有些坐不住了。
昨天晚上袁雅岚又带来了她的论文,想让司闻指导,可能是这段时间林欢喜给她带来的威胁感太重,她在公寓这边待到很
晚都没有回去。
这么晚了,如果司闻还送她回去的话,林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