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境荒唐无比,却让人深信不疑。
霍雅诗的唾骂难听至极,没有停歇。
【我没有……】宁小满忍不住掉了眼泪,她好想说这幸福本来应该是她的,但是她不敢说。
【算了!小满不愿意就别勉强她了!】秦清清突然站了起来,眼睛通红地看着宁小满,【我知道你恨我讨厌我,这都是应该的,我抢走了阿深的宠爱,对不起……】
她抬手擦了擦眼泪,脚步踉跄了一下,突然哭着跑了出去。
霍时深刚想说些什么,最后只是冷冷看了宁小满一眼,便转身去追秦清清。
霍雅诗见状,更加愤怒地指责起宁小满来:【你这条命都是霍家给你的,现在只是想让你放手给他们幸福,难道都不可以了吗?你以后又不是不可以生了!】
宁小满只是抿着唇一言不发,她不想失去这个孩子……
【宁小满,要不是二十一年前阿深把你从垃圾堆里捡回来,你早就冻死了。】西蒙斯脸色沉重,语气有些失望,【这点牺牲,你都不愿意吗?】
【我……】宁小满委屈地哽咽着,不知道怎么反驳。
不知道过了多久,大门突然被踹开,霍时深沉着一张脸,抱着晕倒的秦清清走了进来。
他先是温柔地把秦清清放到沙发上,起身对上宁小满的时候却立刻换上了一副冰冷的表情,【清清是个很善良的女孩子,我不想让她再为你痛苦,你的孩子必须打掉,我也不奢求你报答我,你不过就是想用这个孩子来要挟我,既然这样,我也没必要再征求你的同意,你必须去医院!】
他的声音很冷也很沉,像一道惊雷一样在宁小满耳旁炸开。
宁小满浑身都冒出了冷汗,觉得面前的男人无比陌生,用恐惧的眼神看着他,捂着自己的耳朵忍不住尖叫了出来:【啊……】
“啊……我不去……”
“不……”
……
一声声微弱的声音从休息室里面传了出来,霍时深正在看一份文件,听到了之后放下了手中的东西。
他抬头看了一眼时间,起身走到休息室门口,刚要推门进去,听到里面传出来的声音,一下子停住了脚步。
做噩梦了吗?
霍时深想听清楚她说的梦话,站在门口没有动作。
毕竟只是说梦话的声音,隔着门板听的并不是很清楚,霍时深推开门走了进去。
休息室里没有开灯,只有淡淡的光,一瞬间的光线耀眼过后,男人关上门轻声走到床边,居高临
下地看着睡着的宁小满,精致的五官隐匿在阴影之中。
睡美人一样的女人安静地躺着,双眼紧闭,看上去睡得并不安稳,却再也没有说出刚才的梦话。
霍时深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
突然,宁小满像是梦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眉头狠狠地皱了起来,身子也开始不安地晃动。
她猛地转了个身,抱着自己的肚子蜷缩在一起,身子无助地颤抖着,嘴里念念有词。
霍时深听不清楚她说的是什么,只能俯身去凑到她的唇边。
可是宁小满却又忽然转到另一边,手脚不受控制地痉挛,脸上的表情写满了痛苦,一张脸更是白得吓人。
霍时深被她这副模样给吓到,脸色一沉,拍了拍宁小满的脸,“小满……”
他沉着声音喊她的名字,一边帮她拉伸抽筋的手脚,“小满,醒醒!”
“乖,醒过来,你在做梦……”
“阿深!阿深!”宁小满忽然从开始的模糊不清尖声叫了两句霍时深的名字,霍时深连忙抱住她,一声一声地应着,“我在,我在……”
他看着宁小满痛苦的样子,握着她的手心贴在自己脸上,眼里毫不掩饰的心疼,“醒过来,醒来就能看到我在这,别怕…
…”
……
宁小满听不到霍时深的声音,事实上,她刚才梦到的是手术过程。
可能是梦境里想要让她体会这种痛苦,所以哪怕在梦里面她是打了麻醉的,还是能够以局外人的身份清晰地感知那种痛苦和整个过程。
在痛晕和痛醒之间浮浮沉沉,来回挣扎,她能感受到有个冰冷的钩子,正一块骨头一块血肉地将孩子从她体内剜走……
心痛到极点……
不知道过了多久,这场盛大的凌迟才结束。
手术结束后,宁小满有气无力地拉着医生的手:【可不可以……把孩子给我……】
她看不清楚医生的脸,梦里的陌生人好像没有五官,只能够看到一个模糊的影子,但是她能够感受到这个医生的同情和可怜。
【节哀吧……你看了会更伤心的……】医生有些不忍,柔声劝慰道。
宁小满固执地不肯放手,眼角闪着猩红的泪水:【求你……求你了……】
医生叹了口气,用那张没有五官的脸怜悯地看着她,无奈地点点头。
他的仁慈好像神明,只是注视着凡人的痛苦,同情却不给予任何帮助,最多只是给一点安慰,起不到任何作用。
可宁小满还是拼命地抓住了最后一
根救命稻草。
只是……
看着孩子变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