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小满的睫毛狠狠地颤动了一下,被他刚才那句话击中,一下子就有些转不过弯来。
她说不清楚是什么滋味,心里面什么感觉都有,愧疚,难过,想念,还有一丝舍不得。
她是真的把林欢喜当做自己的朋友,她很少在这个世界上感觉到有很真诚的温暖,除了霍时深之外就是林欢喜,还有一些来自其他人的善意,对她来说都是稀少和珍贵的,所以她珍惜每一份真诚而温暖的感情。
昨天那件事情真的吓到了她,她差点就伤到了林欢喜,哪怕不是故意的,那也足够让她内疚。
她不敢面对小林,甚至是不敢和她联系,哪怕和她打个电话都不敢。
昨天霍时深对她说林欢喜打电话过来想要跟她聊一聊的时候,宁小满下意识就拒绝了,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就像刚才那样。
司闻说林欢喜没事的时候她整个人松了一口气,但是司闻的下一句话立刻就让她有些心里不是滋味,到了这个时候林欢喜还那么担心自己,可她却依然陷入这种莫名其妙的情绪里面无法自拔,她真的是一个废物,她让关心她的人失望,她为什么会那么没有用?
看到她的表情漠然下来,
一旁的心理医生连忙观察着她的那个反应,甚至有一个人拿着笔刷刷地在本子上记录着什么。
霍时深一道冷冷的视线扫了过来,他立刻就停了手。
一旁的司闻伸手在他肩膀上轻轻挡了一下,“别激到她,她现在的情况很脆弱。”
那个医生点了点头,悻悻地将本子给收了回去,本来还以为遇到了职业生涯中的一个大挑战,没有想到要这么束手束脚,只不过心理医生也算是大风大浪都见过,病人的心理一般都是脆弱的,所以也能够理解他们诸多的要求。
霍时深收回视线,果然就看到本来已经在他怀里面缓和了一些的宁小满,在听到那些刺耳的翻书声和笔尖与纸张摩擦时发出的唰唰声时,立刻就有些绷紧了身子。
他眼里面闪过一丝心疼,“别害怕,他们都是司闻找来的人,很可靠,没有什么好怕的,再说我在这里,嗯?”
他亲了亲她的鼻尖,试图安慰她,宁小满对他挤出一丝笑容,“我没有怕,不用担心我。”
她虽然说自己没事,但霍时深明显能够感觉到她抱着自己的胳膊隐隐发抖,浑身都是僵硬的。
霍时深不知道该怎么做,只能一点一点地
揉着她的腰,将自己的温度传递到她身上的每一处,试图让她稍微能够好受一些。
等到她终于能够开始接受检查,霍时深才刚刚试图让她稍微松开一些,拉开她的胳膊——
“阿深!”
宁小满有些惊恐地看着他,什么也没说,但那双眼睛已经足够说明很多东西。
霍时深立刻就收回手,将她圈在怀中,“好,不松开。”
宁小满在他怀里深吸了一口气,好像惊魂未定的样子。
她这样的反应让其他的几个人脸色都有些严重,这已经是很严重的程度了,甚至到了任何的动静都能够惊扰到她,这说明很有可能已经引起了生理上的病变,极其需要用一些药物来控制,更加需要去医院做一个全面的身体检查。
可是宁小满孩刚刚出院,现在正是最畏惧医院的时候,对医院有一种本能的不安全感,她害怕那些白色的东西,也害怕闻不完的消毒水味,害怕那些生命的流逝,即便有新生命的到来,即便是一个神圣的救死扶伤的地方,却依然每天都上演着生离死别。
而她永远不是幸运的那一边。
对于有的人来说,医院是他们新生的天堂,但是对于有的人来说,医
院就是卡在地狱门口的大门,而她已经半只脚踏了进去,她不想要再走一遭。
这样的情况自然是有些难的,宁小满不肯配合的态度也让检查过程面的有些坎坷,只能够做最表面的心理侧写,但是通过宁小满刚才的表现其实已经能够判断得差不多,但具体的情况还是需要去做一个检查。
整个过程几乎维持不到半个小时,宁小满似乎有一些都不安,抓着男人的衬衫领子,手指慢慢地收紧,指尖都有些泛白。
霍时深也是最先注意到她的状态不对,拍了拍她的背,看向几个还在记录和讨论的人,“可以了吗?”
司闻闻言起身走到他的身边,“不舒服的话,先带她回去,剩下的事情我来帮你解决好。”
霍时深应了一声,把宁小满的脚丫子从怀里挪出来,然后把她打横抱起,动作温柔到了极致,仿佛生怕她会因为某一个动作碎掉一样。
这样的动作越发看得那些医生眉头直皱,见过宠的,真的没见过这么宠到这种程度的,太超过了。
他们怀疑霍时深是不是也有一些……
他们交换了一个眼神,这样的话自然是更加不敢说出口。
霍时深倒是没有注意那边
几个神色各异的医生,只抱着宁小满径直走上楼梯回了房间。
楼上传来卧室的门关上的声音,这些人才突然松了一口气,他们彼此相对视了好几眼,最后又都看向了司闻,“霍太太这个病似乎有些棘手,如果霍总再这样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