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胃口大开的当地米粉就做好了。
陆阳也不客气,端起一碗就吃。
早上起来太早。
又陪着郑爱国与龚兰兰这一对夫妻唠嗑了半天。
他早饿了。
满满的一碗米粉,三下五除二,就已经被他给扒光,嗦进了肚子里面,就看见这碗里漂浮在汤汁上的红色剁辣椒,还蛮诱人,于是又“咕噜咕噜”的连红汤都灌进去了半碗。
放下海碗。
陆阳给自己擦了擦嘴。
这时才发现三堂哥面前的那碗米粉居然还没怎么动,之前是什么样子,现在还是什么样子,最多也就嗦了一口。
不对呀!
这可不像是以前那个像饿死鬼投胎一样的三堂哥,那个时候三堂哥嗦粉可比自己快多了。
“你不饿?”
“那我把这碗也嗦了吧。”
陆阳说的是第三碗,不是三堂哥身边的那已经被他嗦了一口的一碗。
这一碗米粉,在陆阳看来,肯定是因为三堂哥刚才下粉的时候下多了,两只海碗装不下,这才用的这第三只海碗来盛,所以理应该是谁先嗦完了第一碗米粉,这一碗比那两碗要少一点的米粉就归谁吃。
他也没客气。
刚八分饱,觉得自己还能再吃得下,伸手就要去拿。
“这一碗你不能吃。”
三堂哥突然伸手抓住陆阳的手腕。
“干啥。”
陆阳奇怪道:“你不是胃口不好吗?你那碗都还剩那么多,我为什么不能吃?”
“那个,老……老板,这碗是我的。”
“谁?”
陆阳扭过头去。
然后就看到了一个齐刘海的微胖女孩站在自己的身后。
年纪约摸也就十七八岁,带着几分婴儿肥的幼稚,有些紧张的抓着她自己的一块衣角。
“小郭师傅,你也没在家吃早饭,就来厂里上班了吗?”
陆阳下意识的道。
这个女孩也是厂里的划料师傅,住在隔壁村,当初和陆有义一批跟着魏舒姐姐学裁剪手艺的学徒。
不对呀!
小姑娘这么紧张干什么?
陆阳突然反应过来。
扭头看向坐在自己对面,刚才不许自己吃米粉,现在又神情很不自然的三堂哥。
“可以啊!”
“你们怎么搞到一块的?”
“我来算算,三堂哥今年27,不对,28,这小姑娘今年有18了吗?好像是有了,但应该还没过18岁生日吧?我去,大十岁,整整大十岁,这不妥妥的老牛吃嫩草吗?”
“好家伙,三堂哥这个老光棍,旱了这么多年,最后居然还能再捡到宝。”
“那我是要成全呢,还是成全呢?”
陆阳装出一副很严肃的样子,看了看这个,又看了看那个:“多久了?”
“没,没多久。”
郭家小妹低着头,双手还在揉着自己的衣角,不敢抬起头来。
三堂哥有些激动的站起来道:“堂,堂弟,你不要为难她,是我见她经常不吃早饭就来上班,这样对胃不好,所以才每次顺便帮她多做了一碗,我们之间没什么,不会影响到工作,堂弟你放心。”
我放心个啥?我放心。
陆阳撇了他一眼:你这个朽木疙瘩,怎么能这么说话?人家姑娘还不得多失落?罢了,我还是帮帮你吧。
“咳咳。”
“那个,堂哥这个助人为乐的精神非常好,以后还要保持,我批准了,今后小郭师傅的早饭,就都归你来负责,她要吃不好,饿出了胃病,我可找你负责。”
“行了。”
“你们慢慢吃吧,别急,8:30才上班,还有时间够单独相处,记住了啊,好好处啊……”
说完,陆阳乐呵呵的背着手走了。
留下原地两个脸红彤彤的未婚男女青年,大眼瞪小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同时目光落向了桌上海碗里的米粉。
“吃粉吧。”
“嗯。”
“慢点,有点呛,我放的剁辣椒有点多。”
“不呛啊,你做的好好吃,我喜欢吃。”
“那我今后每天都做给你吃?”
“嘻嘻,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