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阳坐在车里没有下车,问窗外特意从县里赶回来老六道:“堵了多久了?”
陆有智嘿嘿笑道:“从早上六点这车就陷泥里了,现在已经快中午了,小半天了都。”
“这帮人聪明着呢,专门找大半夜或者凌晨来拉他们的那玩意出村,避免引起咱们村里人的注意,而且最近似乎又新买了几辆大卡车,看起来似乎是不少挣钱啊,堂哥。”
他是唯二知道这里面秘密的人。
除了陆阳,也就只有这小子才知道茶山上的那帮人在玩什么把戏,盖着帆布的大卡车里面又装的是什么,为何不许村民们接近。
陆阳听这小子说话里的意思,是觉得茶山那帮人,盗挖的煤数量已经很多了,想要劝自己收网吗?
稍微考虑了一下。
陆阳看着窗外站着的老六,又问他道:“这里堵车,会影响到咱们市场的生意吗?”
陆有智摇了摇头:“这倒不会,咱们在市场上的货虽不多,但是应付一些小商贩没问题,大商贩的话,一般都是走的铁路,下午统一才需要送货,只要他们这车,中午不继续堵下去,堵到晚上就行。”
“嗯。”
陆阳不置可否的又点了点头:“那他们负责修的那半截路呢,已经修好了吗?”
之前说好,整个村道,两家一人修一半,全部都修成新式的柏油路。
陆阳的钱从交给老丈人监管,划到村委的账上,一共也还没有半个月时间,所以总共加起来,也就动工才十来天。
钱是到位了。
路还是老样子,刚发动村民们扩宽,所以才会有那么多的淤泥,一下雨,这不,就让茶山的大卡车陷泥里面了。
说起来,这事,陆阳都还有责任。
为什么早不掏钱,晚不掏钱,选这个快要接近的梅雨季节掏钱,说,是不是故意的?
陆阳还真不是故意的。
只是凑巧了,顺势而为罢了,未尝不是也没有想过,若是能借到这个修路的机会,让茶山上那帮人的卡车翻个几辆,露出一些鸡脚,自己也能顺势举报,不引起他人怀疑。
只是可惜的是今天这车只是陷泥里了,并没有翻车,而且茶山那帮人还见机的很快,连村民们想要接近他们的大卡车都不能。
这样的形势下,还真的要去举报吗?
陆阳偷瞄了一眼旁边司机位上的龚平安。
不知道平安兄弟,能最多以一敌几,打不打得过那山上下来的十几号护车的人?
对方为了不露出鸡脚,不让盗挖煤的事情败露,那可是会拼命的,不定身上会藏有什么家伙。
陆阳暗暗摇了摇头。
站在车外的陆有智,这时说话道:“堂哥,你也知道,咱们村里就只有一条出村的道,我们这边的分左右两边来修,他们那边那一段,也是按照这样的方法分左右两边来修的,不然他们自己的车也没法出村,到现在为止,他们也才修好了一边,刚铺上柏油,另一边的话,想要全部修好,我估计起码还要大半个月到一个月的时间,能在梅雨季节来之前修好就不错了,如果赶在梅雨季节来之前还没修好,一天天的经常下雨,说不定通车的日子还要往后延。”
“嗯。”
陆阳又点了点头:“那就先暂时不动手,但也不能让他们太轻松了,就这么过关,你待会儿找些村民去试一下他们,得让他们把神经都崩起来,时刻感受到危险,越是这样,他们才越容易犯错,不必担心他们收手,他们现在已经陷进去了,想收手,呵,怕是他们内部人自己就得先打起来。”
混黑道的人都知道。
从来没有金盆洗手这个说法,退则死,进则生。
用在这茶山上,现在也能恰当。
日进斗金啊!
一车车的煤拉出去,能换来一袋袋的钱,这和从地里捡金子有区别吗?
而这个时候,要是有人敢说:“太危险了,咱们别干了,收手吧。”又再来一句:“把坑填了吧,这样就没人知道,咱们曾经盗挖过这里面的煤。”
说这个话的人,恐怕立马就要成为众矢之地,成为这茶山上,其他所有同伙的敌人。
要是只单纯退出,说不定还有人会高兴,因为少一个人分钱,可要是除了退出,还担心自己暴露,让其他人也别干了,要把这能捡钱的金窟窿给埋了。
呵呵。
那就是断人钱财,如杀人父母。
结局可想而知。
总有人会嫌钱还没有挣够,会把这个人当成敌人。
陆阳不担心这山上的十几号人全部都一条线,全部都知进退,面对金钱的诱惑,能够踩的住刹车,那就不是他们了,也根本就不会从一开始犯错,打主意要盗挖这后山里面的煤。
他只担心对方太贪婪,会在最后事情败露以后,干出一些人神共愤的事情出来,以至于留下一些遗憾。
所以,要么不做,要么一定要一击必杀。
“行,我知道了,就是吓唬吓唬他们对吧?咱们得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让他们自以为他们的计划还天衣无缝,但又紧绷着一根弦,晚上睡不着觉,这样精神肯定恍惚,加上咱们这路修的坑坑洼洼的,嘿嘿,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