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定要被扫进垃圾堆里面的福利棉纺织厂的冗员,那些只吃干饭,不干活,有些甚至连来都不来的,趴在福利棉纺织厂,残疾工人兄弟身上吸血,把场子都快要吸倒了的那些人。
不把他们扫进垃圾堆,厂子怎么重生?
见陆阳油盐不进。
蒙文贤重重叹了一口气。
这个年轻人冲劲太强,他总觉得自己已经跟不上时代。
一时间,不禁有些心灰意冷,搁下筷子,起身,挥了挥手道:
“罢了,罢了,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消息我会帮你传出去的,你记住,闹的不要太过分,有时候退一步,也是海阔天空。”
他的主观还是担心对方,怕对方闯祸,毕竟对方是自己妻子唯一的儿子,可对方既然不领这个情,还觉得他多事。
那他又何必再说?
中庸之道,是这些年来自己一直秉承的做人道理。
可对方毕竟是年轻人,想当年,自己也何尝不是年轻过,年轻人年轻气盛,未必能够理解它。
陆阳忙起身送对方。
同时还笑着点头道:“蒙叔叔说的对,您是长辈,嘱咐我,也是肯定为了我好,我肯定悠着点,不会把它闹大,您放心。”
这蒙叔叔哪哪都好,脾气好,对老婆也好,是个顾家的男人,就是有点妇人之仁。
不适合做老板。
也不适合管理公司。
反而现在干的这个教书匠的工作,没有那么多勾心斗角,应该说是最合适的,免得哪天,突然又把工作给丢了,连累母亲也跟着一起担心。
切,海阔天空,退一步?确定不是无间地狱吗?
得饶人处且饶人。
我饶了他们,他们就能饶了我?不给我使绊子,让我顺利接收福利棉纺织厂的厂房还有地皮吗?
肯定不可能呀!
和气生财。
这倒是真的,可对方不想和气,独独我这方和气,有什么用?
对方是气顺了,可我气不顺啊。
“你们爷俩,这是怎么了?”
叶秋雨,有点搞不懂他们。
这说的好端端的,一个连饭都不吃了,起身回自己房间去了。
另一个也是,居然在发呆。
陆阳回过神道:“没事,妈,只是想找蒙叔叔帮个忙,蒙叔叔也答应了,这事可能比较麻烦,蒙叔叔他也是想尽量帮我做好,这会儿估计是急着回房间去思索对策去了吧。”
有些男人间的小矛盾,没有必要让家中女性知道,免得亲人担心。
叶秋雨松了一口气,嗔了陆阳一眼道:“你呀,别什么事情都来麻烦你蒙叔叔,他现在不比从前,像你妈我一样,就是个小小的教书匠,可帮不了你什么忙,别给他太大压力,也别给你自己太大压力,有些生意,能做就做,不能做,咱不做就是了,一家人平平安安的比什么都好,阳子,你能明白妈妈说的话吗?”
她是吃过苦的。
住过洋房,也住过牛棚,被当做公主一样的捧过,也曾经被当做畜生一样的被人所虐待过,当尝尽了这些人世间的甜与苦后,没有人比她更清楚。
什么叫:平平淡淡才是真。
陆阳重重的点了点头:“嗯,我知道了,妈,谢谢您,您不用为我担心。”
叶秋雨气呼呼的打了他一下:“你看你这孩子,什么谢不谢的,太客气了,就不是一家人了,明白吗?
陆阳愣了一下。
他已经不记得,上一次被妈妈打的时候,是什么时候了。
但是至少应该是10年前。
10岁以后,自己记得,自己就没有再挨过妈妈打了,而13岁的时候,妈妈就已经带着小妹偷偷的跑了,远走高飞。
这是还没有算上重生前的记忆,若是把重生前的记忆也算上,这是得有多少年?
忍不住,
陆阳摸了摸,刚才挨了打的手臂。
其实根本就不疼。
叶秋雨也没舍得使劲。
可陆阳还是露出了一脸吃痛的表情,然后对他妈道:“妈,要不你再多打我几下,你再打我几下,我说不定能长记性。”
叶秋雨听的迷迷糊糊。
她不懂了。
真的完全不懂,这傻孩子,话里面的逻辑。
于是一脸狐疑,用手忍不住摸向陆阳的额头,关心道:“你这孩子,是不是发烧了?怎么尽说胡话,哪有主动讨打的,妈才舍不得打你呢,再说你也成家了,我若再打你,你那口子得知了,还不得找我急。”
当听妈说到自己媳妇。
陆阳也笑了。
可不是,明月那丫头最黏自己了,要是听到自己挨打了,那还不得着急死。
“妈,我先去洗澡了。”
罢了。
赶紧溜吧。
说到底,陆阳还是不太擅长与家人沟通,尤其是这个失散几年,又重新相认的母亲。
虽然说吧,理解归理解,但是总是心中有那么一根刺,让他没有办法能够放开。
翻找出自己行李当中的换洗衣服,陆阳溜进了洗手间后。
叶秋雨却追着过来,敲了敲门道:“儿子,我听说你那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