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赵瑞龙没有选择走仕途。
是其他三房都乐见的。
这样他们的儿子才有机会获得更多的晋升机会。
否则的话,家族必然是要把所有资源都优先给赵瑞龙这个嫡子嫡孙。
他们赵家,并不像钟家,李家一样,源远流长。
完全是赵瑞龙爷爷那辈才开始走入官场了。
赵瑞龙他爹赵立春,也算是个有能耐的。
借助赵瑞龙他爷爷留下的小小人脉,一路披荆斩棘,坐上了京州市市委书记之位。
而且,现在已经通过了公示和审查,一年之内,就会升任省委书记。
祁同伟是知道的,如果一切不发生改变的话,之后用不了十年,赵立春甚至能够迈进副国级的行列,正式踏入京都,成为真正的大人物。
也就是在那以后,赵瑞龙的生意做回了京州,辐射整个汉东省。
没有人再敢拿着他们父子关系说事。
当然,也有那么几个眼睛里揉不得沙子的,跑去举报他们。
结果不是出了意外,就是丢了工作。
没有丢掉小命,已经很幸运了,谁还敢继续找不痛快。
最后,真就让赵瑞龙只手遮天,开始在汉东省以商人的身份,去奴役大小官员。
看在赵立春的份上也好,看在钱的份上也好。
总之那些意志不坚定,没有坚守原则的官员,全都自愿跳坑,开始跟赵瑞龙同流合污。
最终成汉东省,变得乌烟瘴气。
现在对于祁同伟来说,最好的消息,就是时间进程还没有推进到赵立春前往京都任职。
否则的话,他需要承受的压力,就是钟家和赵家两个以副国级领导为核心的超级家族了。
因为撞破的赵瑞龙和赵立冬的关系,祁同伟反而没有必要那么急着跟赵瑞龙碰面的。
之前他是准备以这次赵瑞龙和京海市市长,在违规的场合用餐,来对赵瑞龙施加心理压力,先声夺人,好为后面的合作占据主动权。
但知道赵瑞龙和赵立冬有着这一层亲属关系之后。
这个方式的风险和回报就不成正比了。
且不说京海市和京州市的那些官员要给赵立冬和赵立春面子。
可能会把这件事情摁下来,不让它发酵。
就算真的有人因此而对赵立冬展开调查。
赵立冬也可以解释为这是家宴。
只是赵瑞龙以侄子的身份,请他这个叔叔吃一顿晚饭而已。
家人吃饭,那就不存在什么规格不规格的问题的。
只要赵瑞龙的钱来的干净,禁得起差,就没有任何问题。
真要说他们私底下有什么勾结,那也得拿出证据来。
赵瑞龙生意才刚刚起步,还用不上赵立冬给他开红灯呢。
自然找不出任何证据来。
就算事情真的闹大了。
大不了赵瑞龙把京海市的店一关,公司注销。
对外宣称自己不懂那些官场上的规矩,是私底下自己偷偷开的公司。
说不定还能博得一个知错能改,善莫大焉的美名。
反正只要父辈的官职还在,他的生意什么时候都能做的起来。
无非就是再换个更偏远的地方起步而已。
想那些已经纳入三年、五年规划的近城小镇,也都是拥有着巨大的发展潜力的。
而且要是有人愿意往里投钱,负责的人绝对感激都来不及,哪里会给金主添堵。
现在只是赵瑞龙还没有发现这个商机。
万一他被逼的只能走上这条路,反而是为他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祁同伟可不想给他送嫁衣。
既然赵家这块大石头难以撼动,连埋在土下的部分有多深都不知道。
那就缩小放弃原来的计划。
稍微做出一些调整。
有备方能无患。
所有对敌人的轻视,最终都会由自己来承受代价。
这种低级错误,祁同伟可不是犯。
心中有了主意,也不用考虑如何躲藏了。
祁同伟直接退了回去。
而且,这次不用再偷偷摸摸的走楼梯,他直接按下了电梯。
从一楼走出去的那一刻。
服务员和领班用古怪的眼神,打量着他。
领班越看眉头皱得越紧。
终于还是走了上来询问道。
“先生,请问你是哪个包间的客人,有什么可以帮到你的么?”
这问题问的很有水平。
并没有直接点明他没有见过祁同伟,给双方都留了余地。
即便是出了差错,也好往回找补。
毕竟,能够到会所里吃饭的客人,可不是他一个小小的领班能惹得起的。
如果是因为他恰好遗漏了,没有认清楚客人的脸,还跑上去咄咄逼人的询问,把人给惹毛了。
那他这月入几十万的饭碗,可就保不住了。
确定一个人是不是他们的客人,或许会有点困难,但是确认一个包间里有没有这个客人,那就简单多了。
只要问出包间名,就能找对应的服务员,去进行查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