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将声音重新发出来,韩啸扔出一张没用的一并,对着袁戈说:“哥,其实梁栋追李茉这事,我个人觉得非常的不靠谱。不是说兄弟不好,而是李茉现在变的和以前完全的不一样,个性冷冷清清的不说,近些年很少和大家接触,感觉容不了现在的圈子里。”抓抓头发,皱起眉头比梁栋还要为难。
袁戈靠在椅背上双手交叠抱胸,“他是找老婆,又不是找朋友,这和容不容的进我们一点没有关系。”脑子里在思索,刚才是谁找黎平?沙哑浓浊的声音为何有些耳熟?
韩啸碰了上家的红中,出了张东风,摸着下巴摇头,“我看难,你该知道嫂子有一个义兄的。”扭头看着袁戈,也不管下家碰不碰他的牌。
对家刘铁也竖起耳朵听八卦,愣是不碰东风,抓什么牌打什么牌。
“黎昊?”袁戈诧异,松开手坐直了姿势盯着韩啸。
韩啸干脆把牌一叩,点头详细的说起来,“对,黎老板义弟的儿子,八年前被誉为金融界新晋天才的黎昊。”
“是她。”袁戈闪了下目光,黎平喊的‘茉茉’果然是李茉。
韩啸接着说:“只可惜天妒英才,年纪轻轻死于非命,当时对很多人来说是场巨大的打击。”
袁戈沉着着表情,微微的蹙眉,“你的意思是说,李茉的前男友是黎昊?”他从没听黎家的人说起过李茉,这里面有什么是外人不知道的?
“当时知道的人不多,我是少数知情者中的一个。”韩啸见他神情疑惑,解释。
见大家目光都直直的往自己身上射,韩啸摸了下嘴巴,视线微仰回忆起往昔,“李茉那时候年纪不是很大,估计才二十岁的样子,亲眼看到那样的惨剧,没有崩溃算是好的。”
刘铁抓了张牌朝他丢去,“韩啸,你别卖关子,当年我听说黎昊是被车撞的,
就离这里不远的安平街。”别拿着悲剧吊大家的胃口,太不厚道了。
韩啸眼疾手快的接住,嘴巴接上去说:“黎昊刚大学毕业,就凭着敏锐的商业嗅觉在短短的半年时间里,赚了上千万的资产。其后转战股市,又赚的盆盈钵满,几家有名的证券公司纷纷想要聘请这位青年才俊,不想却被一家声名不显的小公司聘了去,在他的带领下,那家小公司很快的壮大跻身于同行前列……”
他在那里慢吞吞的说,另有人着急的打岔,“然后就有人心怀不满寻仇报复?”
韩啸瞧瞧他,没摇头也没点头,“这事吧,难说。”在大家摸摸沉思的时候,他说:“但就在一天,他带着李茉来这里见过家长,离开后李茉想要去看歌剧,当时老剧院离这里比较近,穿过安平街就是。然而,不想两人才到安平街,一辆没有牌照的黑车径直撞向他们,黎昊反应快把李茉推出了被撞的范围,结果黎昊当场而亡。”说道这里,他的语气沉了沉,袁戈等人都没有说话,仿佛空气凝结了在了一起,“若不是救李茉,他可以活下来的。”
韩啸转正了身体,看着桌上的麻将幽幽的道:“肇事车辆很快被查到,只是一个喝多了酒的醉汉。”事件里的无奈让人嘘嘘不已。
他扭头看了眼沉默不语的袁戈,估摸了梁栋的感情之路,“李茉亲眼目睹了这场悲剧的发生,并且还因为黎昊而活着,这场刻骨铭心不是梁栋几餐饭几句甜言蜜语就能治愈的。”
刘铁撑着下巴有感而发,“原来是这样,怪不得李茉会性情大变,和小时候不一样。对了,李茉怎么就和黎昊相恋了,还被你知道?”他奇怪既然大家都不知道的隐秘之事,韩啸怎么会知道。
袁戈亦是同样的疑问。
韩啸对着刘铁白眼,颇是嗔怪的说
道:“说你是块铁还真是,黎昊当年玉树临风,才情卓越,让一个小姑娘倾慕根本轻而易举。”随之不好意思的挠起头发,“至于我是怎么知道他们的恋情,是无意中在街上遇上才知道,不久便发生了那样的事。李茉更是出国心理治疗了两年,之后,大家该怎么过还是怎么过。”
刘铁兀自点头,“这样说来,李茉对梁栋的态度还算是正常。”
“就是不知道谁能撬动李姑娘这颗受伤的心,梁栋不行。”韩啸做结束语。
自知道李茉的前男友是黎昊,袁戈就一直没有说话,心中的惊骇是巨大的。他知道黎昊是出车祸而死,但没想到最后一刻把生机给了李茉。
黎家这对兄妹,同是车祸,一个让人耿耿于怀,一个让人缅怀于心。
许久之后,大家都没了打牌的心思,商量着去开两房间睡上一觉,好继续晚上的盛宴。
袁戈提出告辞,“我得回去一趟,老太太想吃连云斋的酥饼,我给送一份过去。”连云斋就在后面的那条街,专卖鲜肉酥饼与肉粥,几十年的风味小吃,是袁家老太太的最爱。
“那行,晚上再见。”韩啸他们不勉强,挥挥手各自上了车走了。
袁戈转身看了看大堂影壁上‘皇朝娱乐’着四个字,心思百转,回身朝已经停在大门口的车子走出。
外面的天气晴朗,阳光灿烂,时有时无的夹杂着花香,让人愁结的心肠一点点的融化。
“哎,能不能搭个顺风车。”
在他拉开驾驶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