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勇猛地直起腰,深吸一口气,愤慨道:“春香,你一个人是讨不回公道的,你回去后多找几个你们一起做工的,最好是全部离开,你们自己做。”
“有事儿可以来找我,虽然我不是平山村的人,但这么久了,我早把平山村当成了自己的家,你们都是我的姐妹,我不会放任你们被人欺负的。”
“等日后我中了举人,当了县令,我一定为你们做主。”
春香的脸更红了:“赵公子,你真是好人。”
“别说这些,我们都是一个村子里的。”
又安慰了两句,他借口要买笔墨纸砚离开了。
直到他离开后,刘三婶才犹豫道:“春香,刚才那个店家也说了,簪花还需要成本呢。”
春香甩开她的手,怒道:“娘,你别拖我的后腿,那个能要多少成本?不就是买些碎布头吗?我自己拿钱买就是了。”
说完,她气呼呼地往前面走去。
刘三婶赶紧追上去,却是没敢再多说话,但心中,却仿佛压了一座大山,沉重无比。
“如花嫂子,这么巧啊,你买好布了吗?”
快到布庄前,刚好看到邓如花抱着孩子走出来,便打招呼。
邓如花心里美滋滋的,她买了两丈粉色的布,还买了两身别的颜色,准备给婆母与男人都做一身新衣服。
她发现,把婆母讨好了,她在家里的日子也好过,孩子都不用自己带了。
“春香,你怎么了吗?怎么感觉你心情不好啊?”
春香左右看看,伸手将她拉到一边,压低声音道:“如花嫂子,你知道我们做的簪花,一株卖多少钱吗?”
邓如花还真不知道,平山村地处偏僻,村子里农忙,大家都很少赶集。
就算来赶集,也是买好自己所需后,便赶紧回家了,谁有空去闲逛,还去问簪花的价格啊?
“多少?”她好奇地问道。
“一千三百文呢。”春香气呼呼地道:“肥暖只给我们十文一朵,转身她就卖出一千多文,这不是黑心肝吗?”
“她还买了地,要修大房子,那些可都是我们帮她赚的银子啊。”
邓如花倒吸一口凉气,一千多文?竟然能卖那么多?
平时的头花也就十几文,几十文一朵,她以为许暖暖这些,也就几十文不得了。
结果竟是一千多文?
一千多文是什么概念?可以够她们全家人省吃俭用三四个月了。
可只是一朵簪花就卖了一千多文。
那些簪花,其实不难的。
“你确定?”
“确定,我们刚去问了出来的。”
春香愤愤地道:“如花嫂子,你是不是也觉得肥暖过分了?我们应该回去叫她给我们加工钱,不然就不给她做了。”
“如花嫂子,你会做繁复的花,我做普通的花,我们叫上其余的人合作,到时候我们自己做了拿出来卖,赚到的钱大家分,如何?”
“你想想,一株就是一千多文,一百株就有一百多两银子了,我们几个人分,能分多少啊?”
“要不了几次,我们也能换大房子了。”
邓如花狠狠地心动了,她现在一天赚四五十文,婆母就已经对她很好了,如果她能赚得更多,婆母还不得把她当少奶奶一样供起来?
“这事儿我觉得可行。”
春香笑起来:“是吧,我就知道肯定能行,我现在就去买碎布条,我把那些全部买了,一会儿她来了也没有了。”
“没有碎布条,我们再闹一闹,她不给我们加工钱,那我们就自己做了拿出来卖。”
邓如花重重点头:“可以,县上还有两家布庄呢,我去别的地方看看,把所有碎布条全部买回去。”
春香很满意她的配合,与她分别后,走进布庄买碎布条。
买完出来后,她才对刘三婶道:“娘,看到了吗?如花嫂子也是愿意与我们合作的,你少拖我们的后腿,否则等我赚到银两后不给你用。”
刘三婶怒道:“我是你娘,你敢不给我用,我告你一个不孝,我看你以后还怎么做。”
春香脸色变了变,被她忽然的大嗓门吼得很没有面子。
“只要娘你听话,谁说不给你用啊。”
“行了,赶紧走吧,咱们还要去多买些布条,不能全部被如花买去了。”
刘三婶脸色也有所缓和:“她买了不是更好吗?省了我们自己出钱。”
虽然五文钱一大包,可也是钱啊。
“你懂什么?谁出得多,以后也能分得更多。”
刘三婶听到这话,脸色才缓和些:“那行,我们走吧,你看看还要买什么?”
“哪还需要买什么?都是布条做出来,谁不会啊。”
刘三婶还想说些什么,但看看她的脸色,最后也没有再多说。
细想想,十文钱请人做出来的,转手卖出一千多文,谁不亏心啊?
肥暖也真是的,有钱大家一起赚,多给她们拿些会死吗?
“那我们回去,还要坐她的车吗?”
“不坐,黑心肝的烂玩意,还要收我们五文钱呢,两个人十文,我们买几个肉包子吃不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