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一结束,叶晨就马不停蹄地干起活来。他瞅了眼柜台后头那堆电脑主机,数了数,还有八台等着他伺候呢,这活儿估摸着得干到月亮挂老高了。
“干吧!只要还能动弹,就接着干!”叶晨卷起袖子,一头扎进了维修的小天地里。
……
一晃眼,外头的天色黑得跟锅底似的,叶晨这才从维修间探出头来,伸了个懒腰,胳膊那叫一个酸爽。
修电脑这活儿,看着轻松,实则既费手又费眼,还得动脑子找窍门。
“健平,现在几点了?”叶晨边揉胳膊边问。
“晨哥,都晚上八点半了。”陈健平应声答道。
“哟,这么晚了,得撤了。”
“铁子呢?咋没见他人?”叶晨环顾四周,没瞅见张铁的影子。
“铁子哥说他有事儿,先撤了,看那春风满面的样儿,八成是去约会了。”陈健平憋着笑,推测道。
叶晨一听,乐了,“这小子,终于有人管了。”
“那我先走了啊,健平,你也别太晚,收拾完就早点回家。”
“晨哥放心,我收拾一下就撤。”陈健平应承道,还递上了今天的账本,“这是今天的收入,你过目。”
叶晨接过账本,翻了两页,满意地点点头,“嘿,今天不是周末,这收入相当可以了,四万二到手,不错不错。”
心里一盘算,叶晨知道又该进货了,配件和整机都卖得挺快,得赶紧补货才行。
叶晨骑着他的小单车,慢悠悠地往家晃悠。路上,偶尔有车“嗖”的一声超过他,他心里头就有点小痒痒:“啥时候我也能开上车,那才叫有范儿。”
想着想着,他就琢磨开了,这年头,出去谈事儿没辆车,感觉都少了点底气。车啊,不光是代步工具,还是门面,车越气派,人家就越信你有实力。
“得嘞,先把驾照考了再说。”叶晨心里暗暗盘算。
到家时,时针已经悄悄指向了九点半。家里静悄悄的,爸妈都歇下了。
他轻手轻脚地进屋,生怕惊扰了陈雪莲的清梦。
……
第二天清晨,叶晨不是被苏婉清那“定时闹钟”给闹醒的,而是被屋外叽叽喳喳的笑声和谈话声给吵起来的。
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揉了揉眼睛,心里犯嘀咕:这么早,谁上门串门来了?
侧身一看手机,哎哟喂,都快9点了!
这一觉睡得真够沉的,连梦都做了俩。
一个嘛,算是有惊无险,梦里自己去医院体检,结果医生说他得了食道癌,得切除一部分,吓得他差点没魂儿了。
结果医生后来又说搞错了,是误诊,虚惊一场。
可接下来就纯属噩梦了,复查时,医生又说是肝癌,还很确信。
梦里叶晨那叫一个气啊,直接跟医生家祖宗十八代的女性朋友来了个“亲切交流”,然后就被这屋外的动静给拽回了现实。
他洗了洗脸,努力让自己清醒点,顶着乱糟糟的头发,穿着红短裤,踩着人字拖,就这么出了门,打算看看这大清早的热闹。
一出门,叶晨就感觉到几道目光齐刷刷地射过来。
客厅里,爸妈旁边坐着两位中年阿姨和一个戴眼镜的小伙子,场面有点热闹。
“哟,这不是小晨嘛!两年没见,小伙子窜高不少啊!”穿黑裙子的阿姨笑得有点勉强,典型的皮笑肉不笑。
“小晨,你这懒觉睡得可真够久的,太阳都晒屁股了!”穿红裙子的阿姨则是一脸审视,上下打量着叶晨。
叶晨心里明镜似的,这两位不就是大姑和二姑嘛,宗亲里的堂姐,过年的时候都难碰个面,平时几乎没啥交集。
“妈,这两位是大姑和二姑吧?我记得呢。”叶晨冲着母亲陈雪莲点了点头,然后礼貌性地打了声招呼。
寒暄了几句,叶晨感觉这气氛有点尴尬,就找了个借口:“妈,我去刷个牙收拾一下,你们先聊着。”说完,他就脚底抹油,开溜了。
叶晨跟这些亲戚嘛,说实话,不太熟,聊起天来总感觉隔了层啥,别扭得很。
特别是二姑叶翠花,那架势,跟领导训话似的,让人想躲。
她们这趟来,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肯定不是单纯来看老妈的,平时连个电话都不打,突然上门,肯定有猫腻。
叶晨一边刷牙洗脸,一边竖着耳朵听那边动静。
果然,二姑开口了:“国栋呀,我今天来呢,一是看看雪莲妹子,二是有事跟你商量。”
“你们不是江边有块几亩的田嘛,眼看都荒了好几年了。”
“我跟你说啊,我打算建个临时码头装货,你那地儿位置绝了,正好用得上。”
“你们留着也是浪费,不如卖给我,也算物尽其用了。”
叶国栋一听,眉头就皱起来了:“他二姑啊,这事儿我恐怕答应不了,我那老爷子嘱咐过,祖宅和田产,我们死活是不能动的。”
叶晨一听就明白了,敢情这是来抢地的啊!
“小弟啊,你这田放着也是放着,不如卖给二姐,六百块一亩,很划算的!”叶翠花见叶国栋态度坚决,还不死心,继续游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