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旁躁动不安的岑汀溪在听到姜绮蔓声音响起的那一刻,破天荒的觉得可靠。
似乎没有蔓蔓解决不了的事。
她安静的坐在一边。
姜母现在想起来都觉得胆寒,“蔓蔓,瑰意割腕自杀了。”
“所以。”
她安静的等她的下文。
“你不觉得抱歉吗?”
姜绮蔓就跟听到什么笑话似的,越发结实的靠坐着,疑惑反问,“我为什么要觉得抱歉?”
岑老爷子受不了自己女儿这么拐弯抹角的说话,自己暴脾气的说,“你为什么要觉得抱歉?我告诉你!
造成今天这个局面都是你的责任!”
姜绮蔓:“有点意思,是我把刀架在姜瑰意脖子上让她找人冒充云锦收她为徒,还是我把她绑起来威胁她四处宣扬?”
岑老爷子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气的自己胸脯极速起伏,“都不是,我承认瑰意有错,可你就没错了?你为什么要在公众场合质问瑰意?为什么要拆穿她?”
姜绮蔓摩挲着食指上的戒指,颇有耐心的问,“我为什么不能拆穿。”
“她可是你爸妈养大的孩子,你要这样寒你爸妈的心?
瑰意自杀有很大一部分都是你的原因。
要不是你给她难堪,还推动媒体曝光,她怎么会自杀?”
姜绮蔓懂了,“听你这意思,那云锦就活该被她糟蹋名声。”
“你管云锦干什么?我在跟你说瑰意的事!你这么向着云锦,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她妈呢!我真是不懂了,你不帮着家里人,反而帮一个什么关系都没有的外人?”
姜绮蔓面不改色,冷声道,“谁他妈跟你是家里人。
这时候知道说我跟你是家里人了,之前觉得我晦气给我一脚蹬出姜家的时候怎么不说我是你家里人。”
人要脸树要皮,她发现他们是真不要一点脸。
许是她语气太过冷硬,亦或者是他们自知理亏,反正他们安静了。
“……”
姜母跟岑老爷子沉默了一瞬。
岑老爷子理智回归几分,平复了下心情开始说正事,“裴斯曼在公共平台上发了一张回徒贴的照片,巴顿·欧文要收徒,我亲眼看到裴斯曼把图片上的回徒贴给了你大姨。
就是你手里拿的那个,他并没有明确说巴顿·欧文要收谁为徒弟。”
姜绮蔓这下连问都懒得问。
她已经猜出来师兄给她回徒贴的用意。
也明白了姜母跟岑老爷子在这儿是为了什么。
岑老爷子还在继续说,“我姜家愿意出高价买你这张回徒贴,你去跟裴斯曼说自己不愿意成为巴顿·欧文的徒弟,把这个名额给瑰意。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巴顿·欧文放着瑰意不要转而要收你为徒。
你从小在乡下长大,从来都没碰过钢琴,给你这张回徒贴也是浪费,不如你出给我们。”
这是他们能想到的唯一逆转姜瑰意口碑的方法。
也是唯一能让姜瑰意活下去的办法。
医生说了,姜瑰意没有活下去的意图,他们再努力也没辙。
姜瑰意不想活就是因为现在自己人人喊打,让她燃起活下去的斗志就只能告诉她,巴顿·欧文要收她为徒。
要让她看到活下去的希望。
云锦都是巴顿·欧文的徒弟,如果瑰意能直接被巴顿·欧文收为徒弟,云锦的噱头算什么?
姜绮蔓明白过来,他们从进来一番炮轰就是为了铺垫,把一切错误都推到她身上从而跟她谈条件。
她真是被他们的操作给整笑了,“你可真是长得丑想得美,一大把年纪了,舔着个大逼脸就过来要这要那,我还真看不上你那仨瓜俩枣。”
“你难道真要眼睁睁看着瑰意去死?你这人有没有点同理心?”岑老爷子吹胡子瞪眼。
“说真的,她要真是死了我就开心多了。”
姜绮蔓的态度太过冷漠,岑汀溪微微拧眉,眼中更多的是对她的心疼。
这样大逆不道违背常伦的言论,还是姜母跟岑老爷子第一次听。
他们的世界观第一次出现裂缝。
姜母目瞪口呆,不可置信,做了好一番心里建设才问,“你就那么恨瑰意吗?为什么?”
她根本想不通啊!
她们之间是有点别扭,可什么时候到了说生死的程度?
姜绮蔓身上最后一点力气也被他们消耗殆尽,她神色疲惫的闭上了眼。
岑汀溪起身,走到门口打开门,尽管不说一句话,意思也明显的很。
岑老爷子强硬开口,“我们不走!姜绮蔓什么时候同意把回徒贴给我们我们再走!”
岑汀溪忍无可忍,额角青筋暴起,“她还在生病!你们咄咄逼人是想干什么?
把瑰意看成自己骨血疼爱我不说什么,可蔓蔓就不是你的孩子了吗?
施小姐之前说的没错,两个人你为什么要厚此薄彼?子女不和多是父母无德,我话就说那么多,如果你们还不就去,我就要报警了。”
姜母无声的张了张嘴,被岑汀溪一番话怼的有点发愣。
岑老爷子一把年纪,正是固执己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