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月殿中,云思语坐在桌前,她刚让银锁点了熏香,此时正用手轻轻扇着香炉中飘起来的袅袅烟雾,面上满是惬意。
也不知银锁从哪得来的熏香,还真是令人心旷神怡。
云思语估摸着这会儿,云暮璟估计都已经成为观雨楼杀手的刀下亡魂了。
只要想到以后再也没有人跟她抢君泽哥哥,她心情就出奇的好。
“银锁,来给本宫斟茶。”云思语摆摆手,唇角轻勾。
“是。”
银锁就站在云思语边上,应了云思语的话,上前伺候她茶水,然后重新退到旁边。
无人注意到,她看着云思语悠哉悠哉的饮茶时,面色极其难看。
不久前,整个幽月殿中的宫人包括她在内,全部莫名其妙的昏迷。
但他们醒来后,太子妃一点都没提及这事儿,像是故意要把事情给遮掩过去似的。
而且,先前太子妃给侧妃送麝香镯,被太子殿下关了禁闭。
虽然太子念及旧情,没过多久就把太子妃给放了出来,可到底,待太子妃没有以前这么好了。
因为这事儿,太子妃近来在殿中总是闷闷不乐,不知怎的,突然就一反常态,变的这般高兴。
这所有的一切,无一不在告诉银锁,云思语今天很不对劲。
方才趁着太子妃没注意,银锁假装打扫幽月殿,仔细搜寻殿中的变化。
后来在整理云思语床铺的时候,发现太子妃枕头下,压着一张纸张。
上头的字她认不全,但大概意思是,太子妃买了人要刺杀侧妃!
她想去给云暮璟通风报信,结果一直找不着机会,也不知侧妃娘娘眼下如何了。
就在银锁思绪万千的时候,外头突然传来一声通报。
“太子妃娘娘,殿下来了。”
“什么?!”
云思语闻言,霎时面露喜色,立刻起身就要上前去迎。
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自从她出禁闭后,君泽哥哥就鲜少白天主动来找她了。
今儿毫无预兆的就来了,实在是意外之喜。
“君泽哥...”
然而,她刚偏转身形,抬眸间,就瞧见墨寒诏带着满身的寒意进来,连俊颜都染着无尽晦暗。
“竹业,把人给孤带上来。”
“属下遵命。”
云思语瞧见这阵仗先是一怔,紧接着,她视线一扫,忽然发现墨寒诏竟还搂着云暮璟,瞳孔骤然收缩。
“云暮璟,这怎么可能!”云思语几乎是下意识就脱口喊道。
银锁悬着的心顷刻间落下,瞧着云思语,神情淡淡,颇有种看好戏的样子。
“不可能什么?”墨寒诏瞧见云思语的反应,神情愈发阴沉,心中那个答案一直在隐隐浮现,却又被他强行给压下去。
云思语意识到自己有点失态,顿时强行镇定下来,唇角扯出一抹笑道,“没...没事。”
“妾只是看妹妹许久没来妾这里,这会儿见到妹妹,有点吃惊。”
云暮璟闻言,眸底的泪意再度浮现,盯着云思语,贝齿轻咬下唇,满是委屈。
墨寒诏注意到云暮璟正伤心,搭在她肩头的手掌轻轻拍了拍安抚她,然后看着云思语,倒是没有答话。
这会儿,云思语也能感受到气氛的不对劲,隐隐有些不安。
本该被观雨楼杀手杀死的云暮璟不但安然无恙,还跟殿下一起来,莫非刺杀又出现什么变故?
云思语想法还没落下,竹业从外头把霖川给拖入殿中。
他知晓太子妃三番两次害侧妃后,本就对云思语有点不爽,这会儿故意加大了点力道,把霖川猛的推向云思语。
“啊!”
云思语差点被来人扑到,吓的一颤,心中顷刻间升腾起一丝怒火。
但下一秒,她看清地上侍卫打扮的人后,所有的情绪都被慌乱替代。
虽然她平日里见霖川的时候,霖川都戴着黑布,但眉眼和露在外头的眼睛,云思语还是很熟悉的。
他...怎么会落到君泽哥哥手里?这到底怎么一回事!
君泽哥哥特意带云暮璟过来找她,莫非是知晓她刺杀云暮璟,跑来找她兴师问罪的?
不,不可能的,君泽哥哥素来信任她,就算观雨楼杀手暴露,也绝对不会怀疑她,更不会深查!
“君泽哥哥,这...这是...”云思语面色微微发白。
“他并非东宫侍卫,却混入东宫,意图谋害璟儿。”墨寒诏眸光落到云思语身上,抿唇问道。
“孤从他身上搜出幽月殿的东西,还有...观雨楼的契约状。”墨寒诏望着云思语,嗓音有点沙哑,“签的是你的名字。”
“思语,你可认识他?”
云思语身子骤然僵硬住,她没想到墨寒诏竟没跟从前那样信她,还搜了霖川的身!
“不!君泽哥哥,臣妾不识得他!”云思语急忙喊道,“臣妾之前答应过殿下,要跟妹妹好好相处,如何能做出这种事!”
“你最是懂臣妾,臣妾断然生不出要人性命的念头,君泽哥哥莫要听信小人谗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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