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一盘接一盘的美味佳肴,端上了桌,不得不说,副厂长下了血本,不过副厂长也是心里苦啊。
你说大家说好了一起吃苦的,结果你分厂把员工待遇提的那么高,让他这个管理后勤的副厂长怎么搞?
一般工厂,分工明确,都是厂长主抓生产,以及相关生产人员的职务调动。
比如车间主任,那副厂长只能提议,而拍板的只能是厂长,因为这属于车间,跟生产有关。
而像是后勤,比如仓库,厨房,采购科,这些都归后勤,确保生产能继续的,都是副厂长任命,当然厂长也有权利,但还是要听副厂长为先,因为那句话说的好啊,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你都不了解,凭什么指手画脚?
出了问题,副厂长是第一责任人,比如生产了一天,去吃饭啦,发现没有饭,工人要饿着肚子继续生产,谁的责任?肯定是副厂长的责任。
可这时候如果说负责此事的人是厂长提拔的,结果副厂长背锅,这像话吗?所以谁的责任,谁就有任免权,这是常识。
同样的道理啊,你副厂长都不懂生产,要是任命一个车间主任,耽误了生产,让厂长背锅?这像话吗?
所以彼此之间都是只能提建议,不能拍板对方的管理范围,彼此制约,才是一个厂子能运行的最佳状态。
如今分厂搞得风生水起,尤其是分厂的副厂长,直接坐收渔翁之利,啥也没干,但政绩却是他的,没办法啊。
可总厂副厂长就惨了,不对比还好,这一对比,差距就出现了。
如今引起了上面领导的注意,他知道再不出手,他这个刚上任不久的副厂长,就可以下岗了。
其他人可以不急,但他可是主管后勤的的,他不能也不急,所以找到原因后,他第一想法是抢过来,后来发现不行,行不通,那就只能从源头解决了。
为了此事,他可是绞尽脑汁,总不能阻止人家不卖货吧?难道派杀手干掉他?怕是电影看多了,那怎么办?只剩下拉拢这一条了。
他知道,苏宇跟郑越国关系不一般,通过调查不难发现,之前苏宇是把货送到总厂的,可郑越国调到分厂后,他也不再送往总厂了,反而送去了分厂。
所以这事就比较难办了,要是搞的太难堪了,外人会说总厂搞分厂啊,抢人家的货源,不要脸等。
“来来来,苏小兄弟,尝尝这盘大盘鸡,味道有嚼劲,香辣可口。”
总厂副厂长非常热情,而刘秘书跟着也是看看,这位总厂副厂长耍什么花样?回去也好汇报。
不过张得仁根本不避讳,既然通过刘秘书这条线约苏宇,他就是光明正大的,省的人家说他私下搞小动作,不让分厂好过。
刘秘书在,他也不怕,根本不避讳什么,就是体现他的热情,一个劲给苏宇夹菜。
看的刘秘书嘴脸直抽抽,心说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皮的领导。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苏宇依旧老神在在,你不说,老子绝不主动问。
反正你请我来的,迟早会说,不说也没事,反正该吃吃,该喝喝。
偶尔说几句场面话,捧几句,总之就是假客气,苏宇可是顺手拈来。
眼看这小子这么沉得住气,逼不得已,张得仁只好自己提起了。
“苏小兄弟可是大能人啊,不知在哪高就啊?”
苏宇知道,这是进入正题了,刘秘书都停下了夹菜的筷子,看似漫不经心,实则注意力都集中了,耳朵更是竖了起来。
“哈哈哈,什么高就不高就的,张厂长抬举小子了,我就是一个泥腿子,在家打打猎,养家糊口啊,没办法,老百姓,不就是如此吗?”
他没有抱怨什么,人家也不是来听农民有什么路可以走,如何逆袭的,这明显是铺垫,是话题的引子。
“不会吧?苏兄弟这么大能耐,竟然没工作?”
“听说你一直给分厂送肉食,难道老郑就没发现你一颗金子?”
老郑,郑西坡,分厂副厂长,主管后勤,论级别,张得仁比他级别可高,毕竟一个是总厂副厂长,一个是分厂副厂长。
所以不论年龄,叫他一声老郑,丝毫不为过,没说他眼瞎,已经是够客气了。
“哈哈,您说笑了,我算什么金子?充其量就是驴粪蛋子,外面光,里面臭,上不了台面啊。”
“哈哈,苏兄弟太谦虚了,唉……这简直是明珠蒙尘啊,可惜,太可惜了。”
张得仁一脸我为你可惜的表情,那副样子仿佛苏宇真的被埋没了,责怪郑西坡识人不明,没有重视苏宇的能力。
如果换做一个一般的二十来岁的小青年,被一个一万多人的大厂副厂长如此夸张,估计这会已经找不到北了,可苏宇明显不是那种人。
在他看来,这话题刚刚迈入正轨,这些夸张,也不过是话题的延伸,这是要切入正题了。
“苏兄弟的本事,能力,我是知道的,我也知道苏兄弟讲义气,跟分厂的采购科副科长,更是关系好的很。”
“有些话……,唉……算了,还是不说了。”
当有人把话题引起来了,又突然戛然而止了,这就说明,他开始挖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