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将屋中轻微的旖旎氛围吹散。
自从和林语姝约定好对付南怀朔,南容璟就一直派人不分昼夜地监视着南怀朔。
终于在前不久,发现了北辽副使深夜进入他的府邸。
林语姝陷入沉思,虽然这一世的轨迹已经彻底与前一世不同,但人是不会变的。
南怀朔前一世在登基之前,林语姝并没有听说他与北辽有过交往。
而这一世北辽副使来找南怀朔,说明这一世发生的改变,让北辽的某个势力不得不与南怀朔联系,甚至与他做交易。
北辽的改变,那就只有北辽太子势力受损,被八皇子压制!
所以联系南怀朔的人,九成是北辽太子拓跋涛,他要寻求南怀朔的帮助。
而南怀朔能帮他什么呢?
联想到北辽太子请求的和亲……
林语姝有一股不祥的预感,“我猜测南怀朔可能与北辽太子拓跋涛勾结上了。”
南容璟再次被林语姝异于常人的敏锐所折服,一个闺阁女子居然能将两国朝局猜得如此精准,南容璟眼神流露出欣赏与不自知的倾慕。
“你说得没错,我派人调查了那个副使的来历,发现他是拓跋涛的人。”
南容璟顿了顿,面色变得有些难看。
“既然拓跋涛联络南怀朔,八成是想在和亲之事上动手脚,你要……格外小心。”
听到南容璟关切的话,林语姝再次不自在起来。
她慌乱地点了点头,从怀中掏出一瓶清毒丸,“砰”的一声放在了桌子上。
低头嘀咕了一句“记得按时吃药,有情况就互通有无”之后,匆匆地告辞离开了。
南容璟望着林语姝离开的倩影,心口不自觉地发热,心跳得很快,连带着脸皮都烫了起来。
这是……蛊毒又要发作了?!
南容璟慢慢靠在椅背上,摸索着怀中的清毒丸,准备随时吃上一粒。
木殇走进屋中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南容璟仰着头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一只手按着胸口,一只手攥着药瓶。
木殇立刻紧张起来,“世子殿下,可是蛊毒发作了?”
南容璟脸色泛红,皱着眉头有些难耐的点了点头。
“心跳的厉害,浑身发热。”
木殇有些疑惑,这和平时发作的症状并不一样。
“腹痛了吗?什么时候开始的?”
“尚未,林小姐走的时候,我就开始不舒服……”
木殇思索了一下,似乎有些明白了,片刻之后,南容璟的脸色果然面色慢慢恢复。
“真是好生奇怪,最近这蛊虫的行动越发诡谲了,总是这样突然心慌体热,但不一会儿就能平复。”
木殇看着南容璟一脸不解地嘀咕着,忍了又忍,终于忍不住开口。
“那个…世子殿下,你会不会是…因为,呃…因为…林大小姐,你才……”
木殇与南容璟一同长大,也养成了个冷心冷肺的样子,别说不近女色,连生人也勿近。
但木殇好歹是护卫统领,和府内的护卫混得很熟,也见过他们为情所困的样子,和世子殿下如今的样子很像!
南容璟看着木殇,神色阴沉,目光冰冷。
“你是说,我体内蛊虫异动,是林语姝动了手脚?”
木殇:……
木殇咬咬牙豁出去了,冒着被拉出去挨板子的风险,捅破了南容璟眼前的窗户纸。
“属下的意思是,是也许、可能、大概……你心悦林大小姐!”
闻言,南容璟的第一反应就是荒唐,甚至想直接让木殇去领五十廷杖。
紧接着,南容璟在心中否认,这不可能,他一个将死之人,自小就没人爱过他。
南容璟这辈子疼爱过他的人除了沈老爷子,他甚至说不出第二个人。
他这样无人爱的冷血之人,怎么可能去喜欢女子?
绝不可能!
南容璟在心中不停地否认,甚至不自觉地对木殇辩解。
“不可能,这太荒谬了,去叫沈沐堂过来,定然是蛊虫出了问题。”
木殇无言以对,只能摇摇头默默离开屋子。
留下南容璟一个人对着空荡荡的屋子,一会儿疑惑不解,一会儿不可思议,神色变幻莫测。
——
五月十八,太后六十生辰,明帝于九清行宫,邀请文武百官共庆圣寿节。
在宫宴开始之前,南淑宁拉着林语姝,陪着平阳长公主一起去面见太后。
南淑宁与林语姝先后向太后献上了生辰礼,林语姝准备的是一副凤栖祥云图样的赤金头面,做既工精细又华丽端庄,很得太后喜爱。
南淑宁准备的是她亲手绣的一柄团扇,扇面上绣着三个女子,一眼便能看出是太后、平阳长公主与南淑宁三人,神态可掬惟妙惟肖。
太后看了一眼就有些红了眼圈,口中止不住地称好。
闲聊了半晌,平阳长公主打发林语姝与南淑宁去暖阁吃点心,自己留下陪太后说话。
林语姝二人刚走,平阳长公主的笑脸立刻换成了愁眉不展。
“母后,北辽和亲之事……唉,我知道后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