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醒了,谢恩公醒了!”
看着谢斯年睁眼,柳公权喜极而泣,激动不已。
十年,整整十年了!
他日夜守护的人,终于苏醒了过来。
这种喜悦,简直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老天保佑,一切顺利。”
看着昔日的长辈,陆尘双目微微泛红,喜悦之情难以自制。
果然,只有洗髓丹能治好谢斯年的病,不枉费他大费周章。
“老柳,我这是在哪?你怎么老成这副模样了?”
病床上,谢斯年四处张望,眼神迷茫,最终又定格在了柳公权身上。
其声音干涩沙哑,听着有些难受。
“谢恩公,你在一个安全的地方,不用担心,至于你说的老。”
柳公权摸了摸自己的脸,苦笑道:“距离咱们上次见面,已经过去十年了,怎么能不老?”
“十年?”
谢斯年微微一愣,然后很快恍然,瞪大了眼,惊愕道:“你的意思是说,我已经昏迷了整整十年?!”
“没错。”
柳公权点点头:“十年来,我想尽办法,都没有能治好你,多亏小陆炼制出洗髓丹,才把你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小陆?”
谢斯年侧头看向陆尘,有些奇怪的道:
“莫非就是这位小兄弟救了我。”
“正是。”柳公权笑着称赞道:“小陆不仅医术精湛,而且还会炼丹制药,在玄术方面也造诣匪浅,真乃全才。”
“多谢小兄弟救命之恩。”
谢斯年挣扎着想起身,却发现四肢乏力,难以支撑。
躺了十年,即便有洗髓丹修复身体,重塑经脉,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活蹦乱跳。
“谢叔,十年不见,你真的认不出我了?”陆尘强忍着激动。
“怎么?你认识我?”
谢斯年上下打量着:“小兄弟瞧着倒是有些眼熟,不知是哪位故人之后?”
“谢叔,是我,长歌。”陆尘颤声道。
“长……长歌?”
一听这话,谢斯年不由得瞪大了眼,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你……你真是长歌?”
“如假包换。”
陆尘并没有过多解释,而是脱下衣服,露出了自己身上的麒麟纹身。
纹身通体黑色,眼眸猩红,看着栩栩如生,凶悍霸道。
“长歌……你真是长歌!”
看着眼前熟悉的麒麟纹身,谢斯年喜极而泣,老泪纵横。
他哆哆嗦嗦,强撑着下了床,然后“咚”的一声,跪在地上,脑袋低伏,颤声道:“西凉龙
骑中军坤字营参将谢斯年,拜见世子殿下!”
此话一出,旁边的柳公权如遭雷击,呆立当场。
长歌?世子殿下?
我的妈呀!莫非眼前人,就是那传言中的绝代天骄,陆家麒麟子陆长歌?
“谢叔,你这是在干什么?快快请起!”
陆尘连忙蹲下身,将跪地的谢斯年扶了起来。
“殿下,是卑职无能,没能保护好王妃,没能护您周全,请殿下责罚!”谢斯年泪如雨下。
“谢叔,你这是说得哪里话?当年要不是你拼死搏杀,我哪还有命在?”陆尘安慰道。
“坤字营所有兄弟都死了,只有我还苟活着,我愧对王爷,愧对王妃,愧对所有人!”谢斯年声音哽咽。
“谢叔,你无需自责,你已经尽力了,看到你还活着,我很高兴,是我害了你们,一切都是我的错,若不是因为我,你又至于昏睡十年?若不是因为我,坤字营的兄弟们,也不会白白牺牲,是我要跟你们说声对不起。”陆尘双目泛红。
当年的记忆,他依旧历历在目。
他亲眼看到,自己的亲友护卫们,为了保护自己,一个个倒在血泊当中。
壮烈而又决绝。
每个人的名字,每个人的模
样,他至今都不敢忘。
“殿下是君,我们是臣,臣为君死,理所应当,只要殿下还活着,那些牺牲的兄弟,就不算白死。”谢斯年不停的摸着眼泪。
“什么君臣,全都是狗屁,你们都是我的亲友,没有任何人,该为我牺牲生命,是我欠你们的。”陆尘一脸内疚。
“有殿下这番话,牺牲的兄弟们,应该能含笑九泉了。”谢斯年又哭又笑。
尽管两人十年没见,变化很大,但曾今的那份情,却始终不变。
“谢叔,虽然现在有些不合时宜,但我还是要问问你,当年到底怎么回事?谁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陆尘脸色变得严肃。
“这……”
听到这话,谢斯年突然迟疑,半响后叹息道:“殿下,当年的事就算了吧,不要再追查下去了,只要你平安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谢叔,我母亲被杀,那么多兄弟姐妹都因救我而死,这件事,我不可能当做没发生过,不管怎么样,我都要追查到底!”陆尘眼神坚定。
杀母杀友之仇,不共戴天。
“殿下,有些事没你想的那么简单,连王爷都已经收了手,你这又是何苦呢?”谢斯年面色复杂。
“陆万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