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能看清大致陈设,似乎还挺普通的。
占了最大面积的是一张相对宽敞的单人床,一旁摆着书桌和柜子。
书桌上拼着两个大小不一的电脑显示器,一块大的曲屏,一块相对较小的竖屏。书桌的边上是个架子,摆放着无人机和头戴式显示器。
“你快躺下。”向阳站在床边对付尘雨说。
他不好意思看付尘雨,别扭地扭着头,视线落在一旁的墙面上,接着很快意识到,那上面似乎也贴着什么东西。
难道又是自己的照片?他到底打印了多少,是在当墙纸用吗?
付尘雨老老实实地坐在了床沿上,然后告诉他:“灯的开关在那边。”
向阳犹豫。
他不是很想开,怕看见更多自己的脸。
但这样朦胧的光线让气氛显得十分暧昧,同样不合适。
斟酌过后,他屏着呼吸,做足心理准备,按下了开关。
空间瞬间明亮,向阳再次目瞪口呆。
就在他身侧的墙面上,挂着的是一个小小的相框,但相框里面的并不是照片,而是一个被撕开的、布满褶皱的软糖包装。
……这不是垃圾吗?向阳呆滞地想着。
紧挨着的另一个相框,里面装着一支几乎就要空了的黑色水笔芯。
再旁边的相框更让人感到费解,是一张皱巴巴的纸巾。
向阳在一些社会新闻中听说过,个别缺乏关爱的老人会有垃圾收集癖,把大堆乱七八糟毫无价值的东西往家里堆。
但付尘雨的情况显然不是这么回事。
那一墙大大小小的相框摆放得错落有致,若非展示内容实在莫名其妙,乍一看倒是还有几分美感。
这是什么后现代艺术吗?
向阳正要提问,心中猛地意识到了什么。
他咽了口唾沫,指着那个软糖包装袋,用颤抖的声音问道:“学长,这是不是我丢的……”
付尘雨微微仰起头,露出略显羞涩的可爱笑容。
他的面颊依旧是红扑扑的。
果然。
向阳的脑袋变得空空的,似乎并没有产生太强烈的情绪起伏。
一重又一重不间断的刺激,令他被迫变得波澜不惊。
他猜一旁的电脑若是打开,桌面也会是自己的脸。
付尘雨的床上放着一个方形抱枕,隐约能看见上面有着特殊的印花。
哈哈,一定也是我的照片吧!向阳想。
他抬手抹了把脸,努力忽略这些:“学长,你家有体温计吗?”
付尘雨点了点头,指向了一旁的柜子。
“你先把包放下吧,”向阳走过去的同时提醒道,“都背到床上去了。”
付尘雨一副稀里糊涂的样子,茫茫然摸了摸肩膀,这才解下了始终背在背后的包。
柜子上,贴着印有向阳脑袋的小贴纸。
向阳打开的同时心中嘀咕,我也是一个有周边的人了。
他隐约想起,曾经无意中在网络上见过一些追星的粉丝摆阵,各种印着爱豆的重复的周边在地上墙上密密麻麻地排开,无比壮观。
可见世界上会做这种事的人有很多,付尘雨只是选择的对象太过小众了,也没必要过分的大惊小怪……吧。
取来了体温计,一量,三十九度一。
向阳大惊:“怎么这么高!”
付尘雨也有点惊讶:“我出门的时候明明只有三十八度了……”
“三十八度你就不该出门!”他放好体温计,略一思忖,说道,“你稍等一下!”
忽略墙壁上的收藏,付尘雨家的布置其实很普通。
向阳在他的冰箱里找到了若干个大盒装的冰激凌桶、各种口味的甜饮料、预包装小蛋糕和许多巧克力牛奶。
感觉再多看两眼,胰岛素就会开始疯狂分泌。
他去浴室找了一条毛巾,打湿后整齐地折叠起来。回到卧室,只见付尘雨还呆呆地坐在床沿上。
见到向阳,他一副松了口气的样子,可怜巴巴地说道:“我还以为你回去了。”
向阳想走,可也做不到丢下他不管。
“你快躺下,”他指挥,“把鞋脱了,钻进被窝里。”
付尘雨乖乖照做,老实极了。
向阳俯身,拨开他前额的刘海,正想把降温用的毛巾放上去,动作却不自然地顿了顿。
这是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看见付尘雨的面容。
“学长,”他轻声说,“你应该换个发型。”
付尘雨不解地眨了眨眼。
如此简单的动作,也让他怦然心动。
这样的脸,不该被藏起来的。
向阳把毛巾小心地放在了他的头上:“好了,现在闭上眼,睡一觉。”
付尘雨却不听话了。
他依旧睁着眼,用湿漉漉的眼睛看着向阳,轻声说道:“不行。”
“为什么?”向阳问。
“闭上眼,就看不见你了。”付尘雨说。
“……”向阳沉默了会儿,说道,“你还是不要换发型了。”
付尘雨又眨眼。
向阳移开了视线。
顶着这样的一张脸,不管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