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儿的嘴唇微微颤抖,嗫嚅着:“少爷,小的……小的……”
来福则瞪大了眼睛,满脸的惊恐与无措。
“呵,你们能给的起我什么?”李怀玉冷笑一声,那笑声中充满了不屑与嘲讽。
他双手抱胸,微微扬起下巴,用一种居高临下的眼神扫视着来福和兴儿,
“我想要的只是你们的忠诚罢了。你们可明白这忠诚二字的分量?不是嘴上说说,而是要切实地体现在行动中的。你们可能给我?”
来福“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额头重重地磕在地面,声音颤抖却坚定地说道:
“少爷,小的这条命都是您的,从今往后,小的必定忠心耿耿,肝脑涂地在所不惜。”
兴儿也跟着跪下,声音带着哭腔说道:“少爷,小的对您的忠心天地可鉴,如有二心,就让小的遭受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李怀玉看着跪在面前表忠心的两人,神色稍稍缓和了一些。
“好,记住你们今日说的话。若有违背,后果你们清楚。”
来福和兴儿连连点头,齐声说道:“小的不敢,定当铭记在心。”
“嗯。以后你俩就专门负责跟着星若出门吧。”
李怀玉向前迈了一步,语气加重,目光凌厉:
“只是星若她可以没有安全意识,你们不能没有。以后出门必须寸步不离地跟着她,哪怕是一分一秒也不能让她脱离你们的视线!
回来后发生的事必须无巨细地告诉我,哪怕是最细微的细节也不许遗漏,听到了没?”
来福和兴儿两人面面相觑。
“嗯?怎么?”李怀玉眉头紧皱,声音提高了几分,带着明显的压迫感,“有问题吗?”
“没,谢少爷!”兴儿的声音细若蚊蝇,双腿一软,差点就又跪了下去。
“多谢少爷!”来福的声音也在颤抖,整个人像是风中的落叶般瑟瑟发抖。
“事我可以帮你们办,但是该得的罚也不能少。就你们今天出门出的纰漏,赏你们十板子不为过吧?”
李怀玉双手抱在胸前,目光中透着不容置疑的严厉,仿佛能将人刺穿。
两人不敢有丝毫的违抗,齐声说道:“小的甘愿受罚。”
李怀玉冷哼一声:“现在就去领罚吧,希望能让你们长点记性。”
来福和兴儿唯唯诺诺地退了下去,脚步虚浮,每一步都像是灌了铅一样沉重。
书房里一时间安静了下来。烛火幽幽,火苗在寂静中轻轻摇曳,昏黄的光在墙壁上投下晃动的阴影。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墨香和陈旧的书卷气息。
李怀玉在书桌前神色专注,手中的毛笔在纸上快速游走,片刻之后,一封书信便写成了。
他放下毛笔,轻轻吹了吹纸上未干的墨迹,然后将信仔细地折好。
“茂林!”李怀玉高声喊道,声音打破了书房的宁静。
“少爷?”茂林匆匆走进书房,躬身行礼。
“嗯,让人把这封信送到商行去给青阳。”李怀玉将信递给茂林,目光中带着几分郑重。
“是。”茂林双手接过信,小心地放进怀中,然后转身快步走出书房,脚步声在走廊里渐行渐远。
***
三日后,从书院放学后,李怀玉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让车夫调转马车去了东城。
星若好奇地问:“怀玉,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呀?”
李怀玉故作神秘,并不直接告诉她。
“保密,一会到了你就知道了。”
他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故意吊足心若的胃口。
马车在石板路上疾驰,车轮滚滚,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
街市上的喧闹声透过车帘隐隐传来,卖货郎的吆喝声,孩童的嬉闹声,还有行人匆匆的脚步声,交织成一曲繁杂的市井交响乐。
不一会,马车在一个巷子口缓缓地停了下来。
这是一条很深很窄的巷子,马车并不能通行过去。
“少爷,到了!”茂林在车外高声喊道,声音打破了周围的宁静。
李怀玉先下了车,然后转身向星若伸出手,“来,下来吧。”
李怀玉扶着星若下了车,整了整自己的衣衫,便一马当先地沿着青石小道缓缓向前走去,星若和茂林跟在后面。
“少爷,巷子最里面倒数第二家。”修竹忙提醒道。
“嗯!”李怀玉只是简单地应了一声,鼻腔里发出的声音低沉而短促,目光依旧直视前方,脚步丝毫未受影响。
星若哼了一声,心里有些不满,敢情就她不知道。
三人一直走到巷子最里面倒数第二家,在那家门口停了下来。
这扇门看起来有些陈旧,门上的铜环已生了铜绿。
李怀玉轻轻扣了扣门环,片刻后,门内传来一阵脚步声,“吱呀”一声,门开了,一个面容慈祥的老者出现在眼前。
老者看到李怀玉,眼中闪过一丝疑惑,问道:“公子是?”
李怀玉恭敬地作揖道:“晚辈乃李怀玉,家父乃宁川学政李云书。此番贸然前来拜访,望王都尉莫怪。”
老者侧身将他们让进院子,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