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婆娘,你找死!”布庄老板闻言,又惊又怒,挣扎着想要动手打她。可他中毒吐血,哪里还有什么力气。
阿珍一把抓住他伸过来的手,从怀里摸出一把剪刀来,就对着他的手腕刺去。
“啊……”布庄老板叫得更惨了。
她之后又对着他全身,接连刺出了十几剪子。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又在外面养了一个小的。怎么?嫌弃我老了?没有我家的家业,你算个什么东西?”
阿珍面容逐渐扭曲,双目圆睁,额头上青筋暴起,声音近乎嘶吼。
“啊,疯女人!”布庄老板痛苦地叫喊着,试图躲避那接连落下的剪子,却因伤势过重而动弹不得。
“那个小的怀孕了是不是?你是不是很开心?想甩开我与她双宿双飞?做梦!想的美!”
阿珍的头发凌乱地散着,嘴角抽搐着,手中的剪子仍不停地朝着布庄老板刺去,仿佛要将心中所有的怨恨都发泄出来。
“哦,我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呢。她肚子里的孩子是她表哥的哦。你是不是一直以为我不能生?搞清楚,不能生的是你呢。做人哪,最重要的是能认清自己!我来帮帮你,好不好?”
阿珍手中的剪子逐渐下移,在布庄老板惊恐的眼神中,最后一剪子彻底断了他做父亲的念想。
“啊……”布庄老板惊恐地大叫一声,彻底晕了过去。
当铺掌柜的整个人蜷缩在地上,一声也不敢吭,生怕惹到了这个女煞星的注意。
阿珍见布庄老板晕了过去,又把注意力转移到当铺掌柜的身上来。
“老哥哥,咱也算从小认识的吧?从前你待我可好呢,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你就变了呢。哦,是从我父亲出事后……”阿珍歪着头,面上的神情似懂非懂。
“自从我父亲出事后,似乎身边的所有人都变样了呢。从前对我多和善呀,一夕之间就变得对我避之不及。还有像老哥哥你一样的,看我的眼神变得让人恶心了呢。看得我好难受呀,这一双招子不如不要了吧?”
阿珍嘴上说着,手中的剪刀就扎进了当铺掌柜的左眼里。
“啊……”当铺掌柜惨叫出声。
阿珍用力拔出剪刀,又戳瞎了他的右眼。当铺掌柜的双手捂脸,在地上哀嚎打滚。
此时她浑身都是飞溅的鲜血,看着就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可此时她却感觉到浑身发软,整个人瘫在椅子上不能动了。
看着昏迷的丈夫,还有同样瘫软在地上哀嚎的当铺掌柜,她想到了今天晚上家里的意外来客。
她声音平静地说道:“进来吧,别躲了,我知道你们在外面。进来咱们好好说说话。”
荣慕云率先起身,带着星若和李怀玉进了屋子。
“果然是你们。”此时她已经冷静下来,看着他们温婉的笑,忽略她那一脸的血,竟有一种岁月静好的错觉。
“怎么还没走?我不是让你们架牛车离开了吗?”她说得云淡风轻。
荣慕云脸色凝重地说问道:“你怎么会有这种毒药?你从哪里弄来的?”
“你问我这毒药从哪来干什么?这时候你不是应该问我为什么要害人吗?”阿珍一脸疑惑加茫然。
“什么叫害人?是他们先伤害你的,你只是在保护自己。你没有错。”荣慕云看向阿珍的眼神里有些怜惜,还有些小心翼翼。
“白婉柔是你什么人?”
阿珍瞳孔一瞬间放大:“正是家母。你是?”
“我母亲闺名白婉仪。”荣慕云也很激动。
“你是……表妹?”阿珍眼前一亮。
“表姐!”荣慕云扑上去紧紧抱住了她。
阿珍一时间喜极而泣。
荣慕云忙用袖子给阿珍擦了擦脸,然后拿出一颗药丸,轻声道:“表姐,张嘴,我把解药喂给你。”
阿珍没带一点犹豫,立刻张开了嘴巴,任由荣慕云把药丸给她喂了下去。
没一会儿,她便恢复了行动能力。
“表妹,你叫什么?”阿珍很欢喜。
“我姓荣,叫荣慕云。”
“那你母亲,我姨母呢?”
荣慕云迟疑了一瞬:“我母亲已经去世了。你母亲,我大姨呢?”
“我母亲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
两人一时间相顾无言。
这时,外面传来一声“天干物燥,小心火烛”,一下子让阿珍惊醒了。
“表妹,你们快些离开,不要再待在这里了。走得远远的。”阿珍强颜欢笑着,眼中却满是决绝。
“表姐,你如今出了这事,还是跟我们一起离开吧。”荣慕云紧紧拉住阿珍的手,满脸焦急。
“不,你走吧,从我做下今天晚上的事,我就没打算离开了。”阿珍一脸哀伤,目光空洞地望着前方。
“表姐,这事怪不得你,是他们先伤害你的。”荣慕云忙安抚她。
“可不管如何,我这也算杀人了。”阿珍看着地上那两个气息逐渐微弱的人,身体微微颤抖着。
“你走吧,我心意已决!”阿珍用力甩开荣慕云的手,转过头不再看她。
“要走就趁现在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