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这时下课了,大孩子们开始陆陆续续的往外面走。
见到星若这些陌生人,孩子们都好奇的看过来。那一双双清澈的眼眸中充满了好奇与探究。
然而,他们只是短暂地驻足凝望,很快便收回了目光。但是明显这些孩子们都很懂礼貌,并没有贸然凑上来,而是安安静静地各自散去。
他们步伐轻盈,秩序井然,仿佛已经习惯了这种克制与自律。
有的去了田里面帮忙,弯着小小的身躯,认真地除草施肥;有的去厨房,帮着厨娘洗菜切菜,手脚麻利;有的去后院帮忙小孩子们去了,耐心地陪着他们玩耍,照顾着更小的伙伴。
最后走出来的就是那个教孩子们读书的绿衣女子。
她身姿婀娜,步履轻盈,如同一缕春风般拂过。手中还拿着一本泛黄的书卷,眉眼间透着几分书卷气和淡淡的疲惫。
星若不禁对这女子多了几分关注,心中暗自猜测着她的来历和经历。
青衣女子见到善堂管事打招呼道:“田管事!”声音清脆响亮,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气势。
“张管事!”善堂管事也忙与她打招呼,神情看上去似乎还有些惧怕,声音都不自觉地低了几分,“这是来咱们院中给孩子们送东西的善心小姐!”
星若很欣赏这女子,自我介绍道:“在下姓陈。”
张管事只是微微颔首,神色冷淡地说道:“陈小姐,多谢您的善心,孩子们能得您相助,真是他们的福气。”
她的脸上虽挂着笑容,却显得有些疏离,目光清澈而透着一股子倔强。
星若微笑着回应:“张管事言重了,能为孩子们做点事,也是我的一点心意。”
张管事轻轻摇了摇头,说道:“陈小姐有所不知,这院里的孩子大多身世可怜,能有您这样的好心人关怀,对他们来说意义非凡。”
星若点了点头,感慨地说:“我看到孩子们如此懂事乖巧,也很是欣慰。尤其是张管事您教导有方,孩子们不仅懂礼,还能读书识字呢。”
张管事冷哼一声,说道:“不过是尽我所能,只盼着孩子们日后能多些出路罢了。”
星若主动开口问道:“那孩子们读书,书本、笔墨纸砚可够?”
张管事呲笑一声,提高了音量说道:“教这些孩子读书,不过是让他们不做睁眼瞎,出去被人骗罢了,哪里就要用到笔墨纸砚了呢?您可是想给孩子们送这些东西?大可不必。还不如给他们送些吃食和保暖的衣物更合适。”她言辞犀利,毫不留情。
田管事在一旁听她这般说话急得直跳脚。这姓张的就是不会说话。这位陈小姐要送笔墨纸砚就让她送好了,大不了回头拿出去变卖就是。你这正面说出来,不是说陈小姐蠢吗?这眼看到手的肥肉八成要飞了。田管事只觉得自己的心都在滴血!
张管事那话一出,星若也知道自己犯蠢了。毕竟对于慈幼院的孩子来说,生存才是首要的。至于读书那只是锦上添花。
可星若还有点不服气:“那如果有特别有天赋的孩子呢,那岂不是耽误了他们?”
“呵,有天赋又如何?不过是个人的命罢了?他们既然来了这慈幼院,就要信命,这就是他们的命。男孩子若是有志气有天分,离了这里也能自己闯出一片天。至于女孩子,虽然我也不肯承认,但女孩子学了出来,也就不做睁眼瞎不被人骗罢了,天分再高又如何,终究没有出头之日。”
张管事说到这里,眼神中蒙了一层浓浓的悲哀,声音也不自觉地颤抖起来,那强硬的外表下似乎藏着深深的无奈与不甘。
星若看着张管事那悲愤又无奈的模样,心中不禁一阵触动。这女子怕是伤及自身了。
星若不禁劝道:“张管事,话虽如此,但若给孩子们多一些希望,哪怕只有一丝机会,或许也能改变他们的命运。”
张管事冷笑一声:“希望?陈小姐,您不知这世道的艰难。我也曾满怀希望,可结果呢?不过是处处碰壁,空有一腔抱负无处施展罢了。”
星若坚定地说:“即便如此,我们也不能放弃不是吗?只要努力去做,总是会有些改变的。院中可有有天分的孩子?无论男女,你将他们挑出来,我送他们去读书。”
张管事沉默了片刻,眼中的悲愤稍稍缓和了些,说道:“陈小姐,您是好心人,但您不必如此,读书的开销太大了。
星若笑着说道:“放心吧,我不做亏本买卖。这些孩子需要跟我签协议,无论男女,我供他们读书。每半年一考核,优者上劣者下。读书出来后,若能考取功名或谋得好前程,需将我的本金和一倍利息还给我,并为我办一件力所能及之事。若未能达成,每读半年书,则需要在我府中效力三年以作偿还。你可以问问他们愿不愿意?”
张管事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后说道:“陈小姐,这对于这些孩子来说,或许也是一个难得的机会。只是,我担心他们年纪尚小,未必能理解其中的利害。”
星若点了点头:“这就要靠您去跟他们解释清楚了,我相信,真正有志向的孩子会懂得把握这个机会的。三日后,我会让人来接他们。”
张管事应声道:“多谢陈小姐,那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