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自从她被送进静慈庵,这个人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她再没得到过他的只言片语。
燕馨宁很伤心,很难过。
她在孤寂和怨恨中一天一天捱着日子,憎恨所有负她对不起她的人。
梁嬷嬷来了,带了一些生活用品。她居高临下看着燕馨宁,对燕馨宁一番说教。
燕馨宁很讨厌她这副姿态,更讨厌她自以为是的说教。一个老奴才,有什么资格对她说教?这个老货被谢氏纵容得都忘了自己的身份了。
燕馨宁掩下眸中的愤恨,做出一副乖顺的样子,不时还附和一句:“梁嬷嬷说的是,下次一定注意。”
梁嬷嬷很满意燕馨宁的态度。觉得差不多了,最后总结一句:“小姐,你别不爱听,嬷嬷也是为了你好。”
“馨宁明白。”燕馨宁忍住想翻白眼的冲动,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我知道嬷嬷一心为我着想。嬷嬷吃的盐比我吃的饭还多,自然是嬷嬷看事周全。嬷嬷对馨宁的好,馨宁会一直记在心里。”
听了燕馨宁卑微讨好的话,梁嬷嬷心里很舒坦。下巴不自觉抬高了。
哼!当上了千金小姐又能怎样?还不是在她面前夹着尾巴做人。
在燕馨宁面前耍足了威风,梁嬷嬷很有成就感地走了。燕馨宁摔了茶几上的杯子,神色扭曲,脸上恨意十足。
等着!
等我进了皇子府,有你个老货跪地求饶的一天。
沙袋由最初的一条腿上一斤增加到两斤,三斤,四斤……手臂上也一边绑了一斤。
简月每天累得要死,身上的衣服像水洗过一样,她却一直没喊苦没喊累,咬牙坚持了下来。
姬云重看着她这么拼命,心里很受触动。
一个娇弱的小姑娘,本应该由家人疼宠着长大。可她却跟别人不同,爹不疼娘不爱,要想好好地活着,就得自己去努力争取。没有伞的她,照样在风雨中努力奔跑。
等明年,明年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他暗暗地想。
七天的时间一晃而过。
静慈庵的燕馨宁非常激动。她终于可以离开这个鸟不拉屎的鬼地方了。
一日三餐清汤寡水,缺油少盐,吃得她都想吐。床板太硬,铺着脏兮兮的干草,睡着非常不舒服。
自从来到这里,她就没睡过一个安稳觉。
其实燕馨宁不知道的是,来静慈庵思过的夫人小姐,哪一个不是从云端跌落污泥里。她们不但要跟着庵中的姑子一起劳动才有饭吃。犯了错或者偷懒还要挨打。
像她这种不用干活就有饭吃,还有一个丫鬟伺候的,已经是最好的待遇了。
若不是谢楚娇提前给她打点,她哪里能享受到这样的待遇。
谢楚娇这样做,倒不是心疼她在庵中受苦。而是担心她人被晒黑了,手磨粗糙了,会被二皇子嫌弃。毕竟,她还指望着通过燕馨宁搭上二皇子这条船,将来给自己的亲生儿女谋福利呢!
“动作快点,脏了的东西都不要了,回去置办新的。”燕馨宁早饭也不吃了,指挥着百灵收拾东西。反正这里的饭她咽不下去,还不如留着肚子回府里吃。
恨不得一步就能回到府里的燕馨宁,做梦都不会想到,今天会有什么等着她。
简月在确定府主府里接燕馨宁的马车出发后,才拿着云中鹤写好的状纸,准备去县衙告状。
临走前,她问云中鹤:“先生可曾给我卜卦,我今天能否顺利?”
云中鹤微蹙眉头,又摇了摇头:“很奇怪,你今天的运势一片模糊,根本看不透。”
简月心里一沉,难道今天的事不会顺利?
但她已经决定要做。即使不顺利,她也不会退缩。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即使搞不垮燕馨宁,她也要跟简家脱离关系。
茅神医带着南星陪着她去告状。云中鹤不愿意在公众场合露面,所以没去。
简月拿着状纸,和茅神医两人没坐马车,故意走着去的。
有认识师徒俩的人好奇问走在后面的南星:“小哥,你们这是干什么去?”
南星回答:“简师姐要去告简家鱼目混珠,让自己的女儿冒充千金去享福,却把真正的千金当奴隶使唤。”
我擦!
惊天大瓜啊!
这是什么了不得的秘密啊?
南星左右身后的人都听到了。他们惊喜自己掌握了第一手八卦,迫不及待要去跟别人分享。于是,一哄而散。
很快,简月和茅神医身后跟着的人越来越多。
等走到县衙,后面的吃瓜群众已经围得水泄不通,直接堵车了。
正在后衙的何知县一听说简月来告状,立刻头疼了。
前面的案子还没有破,又来告状。这小姑娘咋这么能招事呢?
可怜见的,这小姑娘自从来到府城,就没得过几天消停。
何知县对简月充满了同情。
“知县大人,民女要状告简大成夫妇鱼目混珠,贪婪歹毒。他们让自己的女儿冒充府主千金,进府主府享受荣华富贵,却让真正的千金流落在外,还故意磋磨,想致人于死地。”
嗙!
何知县只觉当头一棒,眼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