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云重嗤笑一声,看赵知县的眼神就像看一条臭虫:“难为你老眼昏花,还能认出本皇子。知道这是谁吗?”
五,五皇子?
梁进等衙差还有刘家父女俩都懵了一下,身体比脑子快,“扑通”一声跪下了。
万幸啊!万幸没有对这几位吆五喝六。
梁进和衙差们都暗暗庆幸。这时听了五皇子的话,都偷偷看向简月。
这位是谁?
五皇子妃?
不对!没听说五皇子选妃。
赵知县瞅了简月一眼,又瞅一眼,全身发抖,心里暗暗叫苦:“郡,郡主!”
自从桐县成为明月郡主的封地,赵知县是做过功课的。明月郡主的喜好,秉性,为人,都找人调查过,还让人偷偷画过明月郡主的画像,生怕来了不认识,得罪了这位郡主。
连襟卢国公也给他来过信,让他尽量不要得罪这位郡主。因为明月郡主救过皇上的命,跟其他郡主的分量不一样。而且,这位郡主跟太子和五皇子走得近。
如果是在二皇子没有出事以前,不管是以前的卢国公,还是赵知县都不把她放在眼里。但是现在二皇子倒台了,太子的储君之位板上钉钉,凡是跟太子和五皇子走得近的人,现在的卢伯爷和赵知县都不敢得罪了。况且,明月郡主是桐县的主人。
但是现在……
“郡主恕罪,下官老眼昏花,没认出郡主来,下官该死。”这么一会儿的时间,赵知县已经汗流浃背了。
简月嗤笑:“你的确该死!你一个小妾的表哥都可以在桐县横行霸道,想抢谁家的闺女就抢谁家的闺女。人家不愿意,就放火把人一家子烧死。你何止是又聋又瞎,你是连最基本的道义都不要了。”
简月的话毫不留情,直戳赵知县的肺管子。赵知县屁都不敢放一个,整个人冷汗涔涔,像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是,是,是,下官有罪,下官眼瞎。请郡主给下官一个恕罪的机会,下官一定仔细查案,秉公办理。”
姬云重使个眼色,伏狼把一份口供扔到他面前。姬云重道:“证人已经带来,你看着办吧!”
“是,是,是。”赵知县畏畏缩缩爬起来。
姬云重对跪着的衙差们摆摆手:“你们也起来吧!该干什么干什么。”
“谢殿下!”梁进带头感谢,起身后狗腿地搬来两张椅子,请姬云重和简月坐下。
赵知县用袖子随意抹了一把头上的汗,让梁进和衙差速速把薛家人带来。然后,他仔细看了一遍伏狼带来的口供,心里暗骂薛家人不是个东西。
你说你做坏事就做坏事,你好歹擦干净屁股。这下好了,可把他给坑苦了。
薛家人很快被带来了,人还没进来,薛大刀的娘就哭嚎起来:“哎呦!青天大老爷呀!您可得为俺们申冤啊!大白天入室抢人杀人,这天杀的歹徒就该千刀万剐啊!”
“住嘴!闭上你的臭嘴,你有没有冤屈,本官心里自有公论。”
都什么时候了?还来胡搅蛮缠这一套,还嫌死的不够快?愚妇!
薛大刀的娘刁氏像被掐住脖子的公鸡,憋得脸通红。见赵知县发了怒,她也不敢吱声了。主要是她还没搞清楚状况。以往她们家被告上公堂,赵知县都是向着她们家的,根本不需要她们家说什么,就会把原告打一顿扔出去。但是今天,似乎有点不同寻常。
刁氏眼珠子咕噜噜乱转,看到了坐在一旁的一男一女。两人衣着普通,但能高坐在一旁陪着审案,肯定不是普通人。
刁氏不敢乱说话了。
薛家四兄弟都被伏狼打断了腿,被衙差粗鲁地扔在大堂上,碰到了伤腿,都疼得吱哇乱叫。
赵知县更头疼了,猛地一拍惊堂木:“肃静!”
薛家四兄弟的声音戛然而止。
赵知县看向刘家人:“受害人出来陈诉案情。”
告状本来应该写状纸,有两位大神监审,赵知县连这道程序都省了。
刘父跪在大堂上,把薛家逼迫女儿为妾的经过说了一遍。大概是有五皇子和郡主撑腰,刘父底气十足,说话非常流畅。
刁氏一听刘父的陈诉对自家不利,三角眼一瞪,张嘴就骂:“放你娘的臭狗屁!明明是你家的小贱货勾引我儿子。如果不是她这个贱蹄子水性杨花勾引我儿子,我儿子怎么会想纳她为妾?”
刘小娟气得浑身发抖:“你,你血口喷人!”
简月轻飘飘扫了赵知县一眼,赵知县浑身一激灵,猛拍惊堂木:“放肆!咆哮公堂,扰乱公堂秩序,把这个,这个贱妇拉下去打五大板,以儆效尤。”
还不等刁氏反应过来,两个衙差立刻把她押下去打板子。
“啊!放开我!”外面传来刁氏的惨叫和打板子的声音。
薛大刀神色阴沉,他知道今天踢到了铁板,看赵知县的态度,这是不想包庇薛家了。也不知道那一男一女是什么人?别让他找到机会,一旦让他找到机会,非得剁了那两个管闲事的人不可!
似乎有所感,姬云重轻飘飘瞥了薛大刀一眼。薛大刀脊背一凉,心里不由瑟缩了一下。
这个年轻人的眼神太犀利了,像刀子一样,有一种无形的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