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暮鸢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坐到了桌前。
她将两个茶杯斟满,冷声道:“王爷,这爬墙头的习惯,可不好。”
南暝央自窗外跃入,坐到了她的对面,“三小姐如何知道是本王的?”
赵暮鸢瞥了一眼站在他身后的冥一,不紧不慢地道。
“王爷武功玄妙,世间少见,但是这护卫吧,略逊了些。”
冥一心中一凛,原来是自己暴露了,王爷会不会惩罚他去冥楼刑房?
他立刻跪了下来,“王爷恕罪!”
南暝央紧盯着赵暮鸢,意味深长道:“无妨,三小姐岂是一般人物,她能发现你,也在情理之中,下去吧。”
冥一如释重负。
这一幕落在赵暮鸢眼里,她不由赞叹,“王爷真是御下有方。”
“三小姐谬赞了。”
赵暮鸢抬手示意,“王爷请喝茶。”
南暝央望向面前的热茶,“三小姐早知本王会来?”
赵暮鸢戏谑道:“我好歹也是御赐的暝王妃,这眼看就要一命呜呼了,王爷总该来看我一眼。”
“三小姐言之有理,就是不知道你这‘重病’,还能治吗?”
“当然,俗话说得好,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南暝央品着茶,悠悠道:“如此甚好。”
赵暮鸢见他悠闲的姿态,问道:“王爷不怕我下毒吗?”
“本王自认,与三小姐无冤无仇。”
赵暮鸢心想,真的无冤无仇吗?
“不知王爷深夜来访,所为何事?”
“陛下听闻三小姐病重,起了退婚的念头。”南暝央淡淡道。
赵暮鸢微愣,这南睿帝,她还没死呢,“不知王爷如何回复的?”
南暝央缓缓吐出一句,“婚事照旧!”
“那陛下定然觉得王爷对我,情根深种。”
“呵呵,那是自然。”他轻笑一声,凉薄的声音带着丝丝寒意。
赵暮鸢无奈地摇摇头,这还没大婚,就先被紧紧绑在一起了。
“既然婚事不变,王爷这么晚过来,有何事?”
“听闻未来王妃,身体抱恙,自然要来探望一番。”
赵暮鸢望向院外昏暗的天空,语气冷了几分,“带着身后的那群尾巴吗?”
南暝央淡淡一笑,但笑不达眼底。
“果然,什么都瞒不过三小姐,总要让人知道,本王与未来王妃,如胶似漆,难舍难分。”
赵暮鸢猜到南暝央的目的,心里一凉,“王爷,是嫌我死得不够快吗?”
南暝央放下手中的茶杯,邪魅的笑容从嘴角划起。
“本王相信,三小姐有自保的能力,若是连这点危险都承担不起,早死晚死有何区别?”
赵暮鸢并没有因他的话而动怒,因为他说的没错。
“王爷,这就是你名义上的王妃,应该承担的危险吗?”
“三年腥风血雨,换一世安乐无忧,三小姐不觉得自己赚了吗?”南暝央默认。
赵暮鸢轻轻啜了一口茶,许久没有说话。
就在南暝央以为她要讨价还价的时候。
她慢条斯理地道:“这个靶子,我也不是不能当。”
“但是,我需要知道,会对我举箭的人是谁?”
“所以,还望王爷以后,知无不言。”
“当然,大婚之后,本王定会慢慢告知。”南暝央很欣赏她的直接。
他打量着她满脸红疹的样子,“本王有一个疑问,不知三小姐能不能解惑?”
“王爷请说。”
“世间女子多爱美如命,三小姐这副模样,为何能如此坦然地端坐于此?”
赵暮鸢没想到他会有此一问,随意道:“第一,对我来说,容貌是最无用的东西。”
“第二,世人于我,皆是过客。”
“第三,女为己悦者容。”
南暝央注视着眼前自信洒脱的女子,眸光微动,“不知三小姐师承何人?”
闻言,赵暮鸢面色一冷,“不知世子的生母是何人?”
南暝央选择了沉默不语。
赵暮鸢却继续开口,“王爷,你何时可以给我一个答案,说不定我也可以还你一个答案。”
“那三小姐可得好好努力,希望将来,本王对你的信任,足以坦诚相待。”
赵暮鸢直视着南暝央那双毫无温度的眼睛,无所畏惧道:“王爷亦如此。”
她其实不想知道答案,只是想断了南暝央的问题。
“三小姐,本王换一个问题,你的心上人不会大闹婚礼吧?”
赵暮鸢眼中戾气一闪,“王爷,既是盟友,还请不要越界。”
“有些东西,有些人,碰不得!”
“本王只是有些好奇,三年之后,他是否能接受,你嫁过他人?”
赵暮鸢回想起那个,在雪音姐姐面前总是很笨拙的人,勾了勾唇角。
“他只会担心,这三年,我在暝王府受没受委屈。”
南暝央眼见她的表情,从冰冷到柔和,淡笑道:“能得三小姐青睐,定不是凡夫俗子。”
“怎么?王爷的人还没抓到他吗?”赵暮鸢直言不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