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多,刚要入睡的胡副官就被叫醒。
胡副官眼下乌青,神情恹恹地推开病房门,“少帅,你找我。”
“去找姜止。”
“这么晚过去,会不会太打扰,姜小姐肯定已经睡下了。”
“我说去找姜止!”楚伯承额头满是细密的汗水,视线阴森得吓人。
胡副官只好大半夜备车,带楚伯承离开医院。
李锦一的房子就在医院附近,胡副官开了几分钟,就到了。
意外的是,房子一楼竟然还亮着灯。
胡副官推着楚伯承,去敲门。
“谁?”李锦一的声音你,透过里面传来。
胡副官道:“李先生,我姓胡,是少帅身边的副官,过来找姜小姐有事。”
门打开,李锦一见到坐在轮椅上的楚伯承,很诧异。
楚伯承对他没什么好脸色,“你看什么?”
很明显,楚伯承双腿站不起来的事情,姜止并没有跟李锦一说过,所以李锦一才惊讶。
胡副官打着圆场,“少帅,咱们凌晨三点多过来,李先生可能是比较惊讶。”
“两位先进来吧。”李锦一侧身让路。
这时,姜止软软的嗓音传过来,“锦一,是谁来了?”
“阿姐,是少帅和胡副官过来了,说是找你有事。”
姜止正吃着夜宵,闻言,一瞬间抬眸。
面前,楚伯承正坐在轮椅上,目不转睛望着他,视线明显带着几分不满。
他视线扫过姜止面前的碗。
碗里是色泽鲜美的葱花鸡蛋面,正冒着热腾腾的白雾,显然是刚煮好没多久。
旁边的位置上,也有一碗面。
不难猜出,在他来之前,姜止和李锦一正在一起吃面。
至于这两碗面是谁做的,楚伯承也知道。
曾经姜止也给他下过葱花鸡蛋面,不是这样的。
呵!
她倒是潇洒,和李锦一孤男寡女,住在同一屋檐下,李锦一还给她下面条吃,新婚小两口过日子吗?
楚伯承眼神不善望着姜止。
姜止不理睬,她望向胡副官,“这么晚过来,厨房还有面,胡副官,你饿了自己去盛一碗。”
胡副官刚进来的时候,就被馋到了,他也没客气,直奔厨房盛了一大碗,端出来吃,哼哧哼哧,吃的很香,完全把楚伯承忘在脑后。
见姜止和楚伯承之间的气氛不对劲,李锦一干脆也坐下吃面。
只剩下楚伯承一个人,坐在离餐桌一米外的轮椅上,孤苦伶仃。
他抿唇,面无表情盯着姜止。
姜止吃得挺香。
楚伯承耐不住性子了,“跟我去医院。”
擦了擦唇,姜止淡淡道:“这么晚去什么医院,你找我来干什么,有事?”
“要么回医院,要么去宋羡的那栋房子里住。”楚伯承言简意赅。
姜止道:“我住在哪,用不着你管。”
若是以前,楚伯承早就把姜止扛走了,可是他双腿站不起来,只能吩咐下属把姜止带走。
但他又不想让别人碰。
楚伯承沉默良久,“姜止,我好好治腿,也不会再让人赶你走,你搬到别的地方住。”
李锦一没有说话,他默默收拾起碗筷,去了厨房,胡副官喝光汤底,也跟了上去。
姜止满脸无动于衷,“再看吧,我上去睡了!”
她不是没有脾气。
楚伯承利用阿喜气她,她凭什么那么快妥协。
说完,姜止上了楼。
楚伯承厉声道:“姜止,你给我站住!”
姜止装作没听见。
而后,李锦一和胡副官走出来。
胡副官其实还没吃饱,但见楚伯承脸色不大好看,他没敢吭声。
李锦一道:“少帅,我确实对阿姐有心思,当然也希望阿姐能一起跟我去英国。但我清楚,阿姐心里惦记的人是你,否则她也不会留在这。而我一直都尊重她的想法,我不会对她做什么,这个你放心。”
楚伯承情绪并没有好转。
他一想到方才那个梦,就难以安心。
再者,李锦一对姜止那么好,姜止又跟李锦一亲近,时间久了,难保姜止不动情。
总之,楚伯承不想让姜止住在李锦一这里。
可现在的他,却对姜止毫无办法。
见楚伯承不说话,李锦一道:“这么晚了,少帅和胡副官就住在这儿吧,一楼还有一间客房,客厅沙发也可以住人,我收拾一床棉被出来。”
楚伯承淡淡道:“劳烦!”
晚上,楚伯承在这里歇下,他又做了同样的梦。
故而第二天晨起吃晚餐时,楚伯承眼下黑了一片。
倒是姜止,面色红润,一直跟李锦一有说有笑的。
楚伯承气得一口早饭都没吃下去。
“阿姐,我来收拾。”李锦一从姜止手里接碗筷。
姜止推开他的手,“你一大早就起来做饭,我来收拾。”
楚伯承眼皮跳了两下,他面无表情道:“胡副官,你去收拾。”
正打着饱嗝的胡副官,愣了愣,随后起身抢过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