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眼前这些年轻人十六年前当是多大?”
“我没空与你废话!”
胡志高不以为意,继续说道,“不妨明确地告诉你,他们当中最大的叫胡有义,当年刚满十二。最小的是胡有仁,当年不到五岁。”
“我承认,他们各自都有各自的臭毛病坏习惯,平日里大错小错的也没有少犯。可是杀人啊!你让大伙如何相信这是他们那个年纪能够干的出来的事?而且还是齐齐动手,对着与他们最为要好不过的小小贺下狠手,下死手...”
“而且你也听见有志说了,不仅仅是他,事情发生之后十四个孩子竟是一概记不起来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这难道不奇怪吗?”
“或许你会觉得是他们统一了口径。但不要忘了,我刚刚才说过,当时最小的胡有仁还不到五岁...”
“无论你信是不信,我们不是没有想过将事情上报官家,以命抵命。可就像你所说的,小小贺不能死的不明不白,同样的,村里的孩子也不能莫名其妙的便丢了性命。”
“既然你们都觉得事有蹊跷,又为何不去寻求其他的帮助?我记得你们当中有人声称自己与求知者打过交道。”
“求知者?”
胡志高勉强低头看向枸杞手腕,“你是指像你这样的?”
“...”
“还是像当年那人...”
胡志高虽然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但枸杞还是从他的声音里面听出了咬牙切齿的意味。
而胡有娣口中的“那位先生”,到他这里也变成了“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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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值四月,气候固然谈不上炎热,却也有了几分暖意。
贺姐抱着小小贺的尸体一动不动已有整整三日,无论是从死者入土为安的角度考虑,还是对于她本人来说,都绝非一件好事。
就在众人束手无策,犹豫着是否要将两人强行分开之际,村子里进来了外人。
没有人打开法阵,更没有人听见法阵被强行破除时所发出的异响。
那人就这般施施然走了进来。
我见此地怨气冲天,不请自来还望见谅。
那人冲着我们作了一揖,只一句话,便打消了大伙心中大半疑虑。
接着,那人又自顾走向事发现场,仅仅一个照面的工夫,贺姐便瘫倒在地。
她睡了,扶她找地方躺下。
这是那人所说的第二句话。
声音温和,像是带有某种魔力一样,让人心甘情愿听从吩咐。
可事实上,我们与他素未谋面,更不知他姓甚名谁!
见有人照做,那人又递出一支瓶子。
一日三次,温水吞服,勿忘。
又有人伸手接过。
完了,他便头也不回地走向小小贺,蹲下,点穴,行针,一气呵成。
小小贺身上尸斑肉眼可见迅速消散。
此子三魂七魄已成溃散之势,我所能维持最多不过半日。救或不救,尽快给我答复。
救?救什么?
不知是谁颤抖着声音问道。
那人也不理会,盘膝坐在小小贺的尸体边上,闭目养神起来。
从质疑到让人信服,从莫名其妙再到掀起大伙心中一片惊涛骇浪。
那人只用了短短四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