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天涞进院后,把自行车停进车棚子锁好。进了办公楼来到自己的办公桌前。
还不错,虽然三四天没来上班,可是桌子上的物品和桌面已经被下属收拾的十分干净。
侯天涞心道:我去!原身这小子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关系处的都不错呀!
是了!原身不爱揽权,为人处世讲规矩有人情味儿!背后还有一个伪政府特别顾问叫矢野的“樱花”老师罩着。
他可是伪政府里最年轻的副科长,那真是猴穿马褂~装成人了!
好在他做事低调,也没做过什么缺德事儿!更没害过华夏自己人!天天尸位素餐就是混了薪水而已!
即便这样,背后也少不了被人戳脊梁骨,骂他是“黑皮狗”(当时伪政府工作人员多穿黑色中山装)。
他已经想好了尽快做点什么?例如给解放区根据地送些武器弹药,医药物资……。说是“戴罪立功”也好!说是洗白身份也行!
要不然49年以后自己还得装疯卖傻去捡几十年的破烂。
日子过得是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穿的破破烂烂,吃的就更别提了!那可是生不如死,一直到知青回城,他还跟要饭的乞丐没两样呢!
“侯桑,矢野先生叫你去他办公室。”
“谢谢龟田君……。”
当办公室的人都进入工作状态,侯天涞就来到二楼顾问办公室。
“咚!~咚!~咚。先生、入ってもいいですか。(老师,我可以进来吗?)”
“どうぞお入りください(请进)。”
“老师,您找我?”
“天涞桑,这是我这个老师给你的“丧仪”。”
一个白色信封里面放着二百日元,被矢野恒一郎递到侯天涞手里。
“谢谢老师……。”
“你们华夏有句老话,死生有命……。你也知道我的身份,出现在尊夫人的丧礼上,恐怕会给你带来困扰,所以就把心意留到现在,希望你理解……。”
“谢谢老师关心!……”
“唉!如此大争之世,我也只是在大势的裹挟之下的一粒蜉蝣,无可奈何的做了些违背本心的事情……!其实我还是喜欢在大阪城里教书育人……。”
“老师怎么如此消沉?”
“太平洋战事不利……。”
“老师慎言……。”
“是呀!人老了确实有些伤春悲秋了!今天中午咱们出去吃饭吧?我请客,你推荐一个有特色的饭店。”
“老师,有一家叫做《便宜坊》的烤鸭店。他家的烤鸭子可是四九城一绝,比之全聚德也是春兰秋菊各有擅长。”
“可以,你先回去。剩下的事情我来安排……。”
出了“矢野”的办公室,侯天涞在思索自己这位“靠山”老师。据原身所知,“矢野”至少明面上只是一个经济学者,和蔼可亲老师,伪政府的特别事务顾问。
如果不提民族大义的情况下,侯天涞对“矢野”老师这个从读书到现在都一直都对他十分关照的人,实在生不起太多的恨意。
当然,在有必要的情况下,侯天涞也会毫不手软送“矢野”老师一程。毕竟自己手上有功夫,他还能走的痛快点儿!
私情再好也比不得大义。忘了谁说过,只有死了的“小樱花”才是好的樱花。侯天涞对这句话还是很认可的!
回到大办公室,侯天涞沏上一杯茶,拿起一张报纸开始“摸鱼”。
本来原身是可以有一个单独的办公室的,职务也能再高些!不过他可不想出头,他认为在现在这年月和光同尘才是王道。
在伪政府工作也不过是混口饭吃,也给岳父家提供些保护和方便罢了。
这个大办公室里的大多数人也是和他一个想法,养家糊口而已!
“侯科长,借一步说话。”
侯天涞被一个平时关系不错的同事老李叫到走廊。
“侯科,上个月您借我那2000块中储券儿,您看您手里方不方便,这家里都揭不开锅了!……。”
老李一提,侯天涞就想起了这事儿的始末。一年前李庆得罪了一个“小鬼子”,人家讹了他5000块中储券。
对于一个伪政府的底层人员来说,李庆手里是真凑不出这笔“巨款”的!
于是他求到了侯天涞这里,侯天涞二话没说就借给了他!说好了不要利息,半年归还。
毕竟侯天涞也不是搞慈善的,如果不要李庆归还钱。以后就不要过日了,找他借钱的恐怕比蚂蚁都要多。
而且侯天涞想好了,如果李庆真的无力偿还,自己也不会逼迫他还钱的!
谁想到三个月后李庆傍上了老鬼子“龟田”,做了不少缺德事儿!也赚了不少黑心钱!于是原身就催着他还钱。
可是这孙子总是左右而言他,三催四请之下才还了3000块。剩下的2000块就没了音信。
一个月前侯天涞以老婆要生孩子,有头紧张,再次要求李庆还钱。而且话说的客气,给他留足了面子。
当时好像是这么说的!
“李哥,你弟妹最近要生了。我是罗锅子上山~前紧(钱紧),跟您“借”2000块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