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张氏听说有人跟她要钱,下意识就要翻脸。可眼珠子一转,脑子里就出现了易中海的形象。眼睛不自觉的瞟了一眼易家方向。
心中暗道,能轻松拿出20块现大洋的钳工“大师傅”,还爱管闲事儿!这可是难得的冤大头。己要是不宰他一刀,都对不起棺材里的老贾。
贾张氏自动结束了“施法前摇”,起身对“大了”道:
“师傅您辛苦,钱肯定不会少您的!稍等一会儿!我去找邻居家借借……。”
“大了”见这孤儿寡母也确实可怜,苦主说话也客气。便也没说什么?退到旁边儿等着拿钱。
贾张氏颤颤巍巍的走向易家,那真是一步一个心眼儿!一步一个主意!
短短十几米的距离,贾张氏已经组织好的说词。暗道,易中海看老娘怎么拿捏你……。
“贾家的!马经理代表轧钢厂来看望你们娘儿俩了!”
贾张氏筹备好的“好事儿”被人打断,正要撒泼。可看清来人,便熄火了!
只见来人两个,其中一个长袍马褂,一个西装革履。二人一看就是上等人,尤其是那个西装中年……。
“你就是贾张氏吧?我是老贾的班长吴泉,这位是娄氏轧钢厂的马经理,我们这次来第一是代表厂里慰问家属,第二是来商议赔偿事宜……。”
听说轧钢厂的赔偿到了!贾张氏心中就是一团火热。赶紧收拾心情,换上一副泫然欲涕的表情。
“青天大老爷呀!您们可来了!老贾可是我们家的顶梁柱,他这一去,我们家的天就塌了!呜呜呜……。”
“东旭,东旭,快过来给马经理磕头……。”
十四岁的贾东旭一身儿孝袍子,连鞋面上都罩了白布。这身儿行头也是接白事儿的“大了”带来的!属于租赁性质……。
“噗通”一声!
贾东旭实实在在的跪下,对着马经理Duang~Duang~磕头。
“哎呦!这可使不得,使不得!孩子快起来。可怜的孩子!你放心……。大嫂子,让孩子起来。有话咱们到屋里说……。”
“好好,屋里头说话……。”
吴泉,马经理,贾家母子四人进了贾家屋子。贾张氏搓着双手面有愧色道:
“吴老哥!马经理!家里没有茶叶,从早晨忙乱到现在……,连口热水都没有……。”
“不碍的!我们也不是来喝茶的!”马经理道!
“就是!就是!”吴泉也附和道!
没了话口儿!气氛竟然诡异的安静下来!还是吴泉儿打破尴尬道:
“咳咳咳,那个马经理……。”
“哦!对!我代表轧钢厂,代表娄老板!对贾……。娄老板特批丧葬费50万元,死亡补助200万元。娄先生个人出资100现大洋……。”
这番话说完看着愣愣的贾张氏母子,就知道她们被巨额赔偿惊住了。
毕竟这会儿一个上等兵阵亡抚恤金也才50银元,真正到家属手里能有30块就得烧高香了!那真是遇见好长官了!
至于那200万金圆券购买力虽然拉胯,可也能顶三四十银元了!
娄振华如此“大手笔”倒不是他心地有多善良。资本家可不是开善堂的慈善家!即使真的做慈善,也是有目地的!让资本家白花一个铜板,都如同割他们的肉。慈不掌兵义,不理财,便是这个道理!
娄振华能如此“重金”抚恤工人,也是为了千金买马骨。拿老贾的死,做“娃样子”,给新招进厂的职工和原来的老人看的!
你们都看看吧!跟着这样的老板干活儿!你们还有什么不放心的!生养,死葬,重金抚恤。
除了死心塌地跟着娄老板干活儿!但凡有别的想法,自己心里都过不去。
见贾家母子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马经理继续抛出“炸弹”道:
“这孩子有十四五了吧?”
“嗯!这孩子属“小龙”(蛇)的,今年虚岁十五了!”
“明年进厂,先从学徒工打杂儿开始。到时候我给他安排了有手艺的师傅。有门手艺到哪里都有饭吃。不去烧锅炉了!没前途……。”
“马经理,您说明年让我家小子进厂学手艺?不用和他爹一样烧锅炉了?”
“对!娄老板专门嘱托我,要从老贾孩子里挑一个到轧钢厂上工。咱们娄老板心善,不吃穷人的“人血馒头”。进厂做工最小也得十六岁,你家小子明年过了生日就进厂报到”。
“呜呜呜,青天大老爷呀!娄老板救苦救难活菩萨呀!娄老板公侯万代……。”
“好了!好了!贾张氏,你去把院里在咱们轧钢厂工作的工友找几个过来。这么大笔的补偿金,总得有人鉴证一下!要不然出了岔子,我和老吴两个人可赔不起。”
贾张氏像是被火烧了屁股,蹿出屋子直奔中院的正房。
“何大清,何大清……。”
“易中海,刘海中……,李成,王强……。”
咋咋呼呼的贾张氏,把这几天陆陆续续住进院子里的轧钢厂职工都给叫了出来!
“各位兄弟大哥,轧钢厂马经理来给我们家老贾送抚恤金。求各位帮忙做个鉴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