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凉指尖带来的触感很奇妙,晏丞的手收回去后,钟九音自己又忍不住抬手摸了摸耳垂。
红色小痣没有突出的触感,光靠摸是摸不出来的。
但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她觉得那颗痣的存在感开始无限放大,不用摸,仅凭想象她都能感知到——她耳垂
嘶,她就知道,身上有某种特征的美女,总是会被牵扯进一些风花雪月爱恨情仇里。
钟九音在心里啧一声,看着晏丞那张俊脸问:“所以你认为我就是那个救你的人?”
晏丞点头:“你真的不记得了吗?”
“在并不算多特殊的一天随手向需要帮助的人伸出援手,这也没什么需要特别记住的。而且——”
她真切地叹口气,忧伤道:“实不相瞒,我前段时间出了车祸,之前的事情都记不太清楚了。”
边上的徐姐高挑眉头,略微睁大了眼睛。
怎么狗血的味儿越来越浓了。
救命之恩,看不清脸,只认痣,当事人还车祸失去了那件事的记忆…接下来难道是发展出火花后却陡然发现认错了人?
多熟悉的狗血电视剧模板。
钟九音倒是不知道什么电视剧模板,但古往今来,这种狗血故事在历史长河中就从来没消失过,她看过的话本,听同行吹过的牛,都包含着同种类型的剧情。
她看着晏丞微蹙的眉心,直接说:“你找我主动提起这件事,是想报恩?不过我记不住了,长痣的估计也不止我一个人,你有认错人的可能。”
“但是,”她又很快转折,“抛开那件事不说,今天我又救了你,这么算你也没找错人。”
所以后面那些可能会出现的“你认错人了”“我该爱的原来不是你”之类的故事,就此打住。
晏丞还是点头:“对,不管怎么说你都救了我至少一次。有什么我能为你做的吗?或者说你想要什么?”
那语气,好像她想要什么他都能做到。
不过钟九音有自知之明,恩情也容易消磨,她要是顺竿爬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比如许愿要家产万贯,要他负责她一辈子的养老生活,那人家的想法说不定就要从“啊她救了我我一定要好好报答她”,变成“不过是帮了个小忙而已也敢狮子大开口”。
她琢磨了一下,没急着开口。
晏丞没得到她的回答,又主动问:“我之前说的武侠剧,想接吗?可以的话我来牵线,以你的能力赢得一个出彩的角色应该不是难题。”
有了代表性作品,后面接戏就更容易,只要有源源不断的剧可以拍,那拥有名气也是迟早的事情。
钟九音没答应,若有所思地盯着他看。
看得很专注,那双眼睛反射着远处的灯光,在眼底铺陈出浮光跃金的美感。
徐姐发挥着经纪人发现美的能力,在心里评价她的形象:是种率性的美,很特别。
要是签在她手下,首先就要接个女将军的角色试试水。
徐姐在心里三百六十度分析着,忽然发现钟九音盯着晏丞已经看了太久。
她心里一个咯噔。
……不是吧,难道钟九音不想接戏也不要别的,就想染指晏丞,想一步登天?!
连晏丞也皱着眉,动了动唇:“你……”
钟九音:“听说你很厉害,地位很高?”
晏丞眉头皱得更紧,他没有自吹自擂的爱好,何况这话实在很像某个离谱要求的前兆。
他抿唇一瞬,只说:“还算可以。”
然后他直直凝视着她,直白问:“你想要我?”
钟九音:“哈?”
从何说起啊兄弟?
她表情皱成一张失败的葱花饼,然后目光很是复杂地在他身上绕过最后一圈,落在徐姐身上。
“他的成功应该离不开徐姐你的规划吧?”
徐姐还没从猜疑中反应过来:“啊,是,经纪人和艺人本来就是互相成就的。”
“那我的经纪人可能是想和别人互相成就去了。”她随口说着,扭头瞅一眼远处的郭明立。
那人坐立难安的,不停往这边看。
她回过头,问晏丞:“我想换个经纪人,不知道你们能不能帮忙?”
晏丞顿了顿,眉头舒展回答说:“可以。什么时候?”
“过段时间吧。”
过段时间是多久?她说完这句就没有别的话,也没约定好后续要如何做,好像她对这件事根本没多上心。
或者,是并不寄希望于他真的能帮忙?
晏丞想了想,拿出手机平淡道:“那加个联系方式,你认为时间合适了就找我。”
钟九音喜欢加好友,闻言捧着手机就凑过去,粉色的兔耳朵手机壳碰到晏丞的手机,看起来像两个人在无限靠近。
徐姐有心提醒,又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