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丞隔了会儿才回答。
“距离不算太近,但她速度很快。”
动作卡得也很准,张开的怀抱低垂看向他的饱含故事性的眼神,都仿佛练过千百遍。
不,那就不是个故事,应该叫事故。
简单回答完,他拿起筷子翻动了一下快要煮熟的鸡腿肉。
记者就顺着他的回答询问钟九音:“那九音是练过这方面的技能吗?网友都说你非常适合武侠片武打剧,但我们知道你并不是武打出身。”
“是练过那么一点。”钟九音谦虚道。
她还剥着花生,咔一声压破壳,手指尖随便一抠,两颗花生米掉进碗里。速度虽然也快,但动作看着就不是熟手,厨房混子似的。
配菜准备得都差不多了,某个恶趣味的记者点名道姓问:
“一眼就看得出来谁经常在家做饭。梁知,你觉得在场五个人要在厨艺和做饭频率上排个序的话,谁会是倒数第一?”
对梁知来说,这种可能会得罪人的问题简直是要了他的老命。
他刀都不知道怎么握了,提在半空中还想用那只手推眼镜,刀都差点贴脸上。
而且刀刃上粘着的鸡腿骨头沫还是红色的,他一看,又惊慌失措放下,脸色一阵白一阵红。
“其实,其实大家都还不错,都做菜的话肯定比我强,我……至于倒数第一,倒数第一应该是…”
这点实践哪看得出来谁最弱?!
他边念着无意义的题干,边挨着扫过其他人,眼神紧张又透着祈求的意味。
钟九音又假公济私往嘴里扔了颗花生米,接过话说:“想说我是吧?没事儿,我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这不晏丞哥看了我切的洋葱丝都叹气吗,只好换个剥花生米的任务给我。倒数第一这个‘荣誉’我确实推脱不掉。”
梁知的表情肉眼可见地放松,反应了下又想搞点话夸她:“你其实也还好……”
他看到了那盘粗细不均的洋葱丝,话顿在半截,强行转了个弯:“…也可能每个人擅长的点都不一样,你别多想。”
主持人笑出声来,话筒里好大一声气音。
原逸控制着嘴努力,夸她:“音姐你花生米就剥得不错。”
艾媛媛:“对啊,个是个的。”
钟九音笑眯眯:“漂亮媛媛你真会夸人。”
记者:“所以钟九音你也承认自己不经常在家做饭?那你在没工作没进项的时候,也没选择这种省钱的生活方式,是因为家庭条件本来就不错吗?”
钟九音:“不做饭也挺省钱的,十块钱一袋的面包加上牛奶和能生吃的蔬菜,可以吃三天,加上别的,五百块钱就能过一个月。”
她说得轻飘飘的,但大家都吃惊地看着她。
晏丞翻动的筷子都停靠在锅边,看向她时快速地皱了下眉。
艾媛媛不可置信地追问:“这么惨?”
她就无所谓地耸耸肩:“还行。”
记者:“真的只吃那些东西?这样的生活你过了多久?”
“其他的也没心情做。时间没多久吧,几个月。”
主要是原主吃久了身体受不了,出去一趟闻着小吃街的味儿都直淌口水。
然后回到家又难受得想哭。
原逸欲言又止,小心翼翼问:“是那段时间没收入吗?家里不知道?”
“嗯,没钱,又要面子,就只能活受罪。”
原主的艰难和崩溃对别人而言就只是一段文字而已,她作为看书人,感触肯定不如本人深刻,讲述起来简简单单,轻松随意,并没有深陷回忆的哽咽。
但越云淡风轻,就越让人加重脑补,大家都觉得她无所谓的态度其实是伪装,是掩饰。
场上安静了会儿,他们都不约而同避开了这段让她不想多说的过去,记者的下个问题也只是问的后续。
“过了几个月那样的生活,后来呢?后来怎么改善的?”
钟九音:“后来去尝试了做别的赚钱,再后来,就接到这个工作了。”
这么说起来,她来的时机还挺好,起码有点钱,能吃上饭。
她低头下去继续剥最后一点花生米,直播间上的弹幕增多了一倍,飞快飘过。
【不是吧?能有这么惨?娱乐圈不是号称走路都能捡钱,最差也能一部戏十几万的地方?又不是群演,没必要装这么惨】
【没戏接啊大哥,你是网卡了没听见吗?】
【夸张了吧,五百块钱吃点面包菜叶儿?没钱的大学生都能吃个素菜套餐用个六百块钱。卖惨也不是这么卖的】
【能不能别一副你没看见过这世界上就没有的做派啊,十块钱一把挂面吃半个月的还大有人在呢】
【毕业了人家就觉得你在大城市挖金子,出道了也以为是当头部艺人日赚两百万,这么说十四亿人大家都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