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知对感情戏并不擅长,无法根据前文进行逻辑推理而是需要天马行空想象的剧情,他应付起来就很困难,磕磕绊绊老半天,只好把求助的目光投向艾媛媛和钟九音。
钟九音迎风打个哈欠,闲闲地给他出主意:“看那语言环境,你们俩是要分手吧?你要挽留她就说——”
“不要走,我的明月,我那么爱你,任何争执矛盾我都可以为你放下,只要你不走。你要是走了,夜晚的圆月,谁陪我看?清晨的鸟语花香谁陪我品?午间的…”
梁知:“我觉得,要不还是听听艾媛媛的吧。”
钟九音的话梗住。
晏丞抽了抽嘴角说:“抽卡牌的时候你们俩应该互换一下,你要是抽中梁知的身份,应该能在剧情线里狂揽百万。”
还同行吹牛,最能吹牛的就是她,画的手抓饼都被油泡透了,也不知道从哪儿学的这一套,宛如一个爱打嘴炮而且注定会出轨的凤凰男。
钟九音瞭他一眼。
这人这两天怎么老阴阳怪气的?
“你嘴痛得很难受?”她忽然问。
晏丞心跳暂停一秒,又缓慢加快。
她在节目上公然问他的嘴痛不痛干什么?生怕别人听不出来他们私底下有点嘴巴上的交易吗?
“还好。”他回答完就抿住唇,因为上火而绯红的唇色边缘被抿得轻微发白,有种欲盖弥彰的艳色。
钟九音就说:“那你今天嘴这么毒干什么?”
晏丞:“……”
心跳才刚刚加快,现在直接僵化,这要是机械设备,能直接损坏到返厂重修。
他松开了唇,毫无感情地回答:“上火了,情绪有点不受控,不好意思。”
钟九音在他唇上瞄了一瞄:“真上火啊,我以为你还在生气呢。不是就好,我还打算等节目结束再给你道个歉。”
道歉还要等结束,画饼大法真是深入她生活的方方面面…但晏丞的心跳还是没出息地解冻跳跃起来,像点燃的蜡烛轻轻哔啵一下。
生气的说法算是他们两人的秘密,她这样若无其事地说出来,再配上原逸他们好奇又怀疑的目光,就仿佛是他们在光天化日下快速牵了下手,在短暂的时间里带来绵延不绝的悸动。
晏丞轻轻咽了下喉结,风轻云淡说:“那你也可以道个歉。”
钟九音意味深长地盯着他,爽快点头说:“行啊。”
梁知有点受不了了,他现在看他们俩的任何动作听他们的任何对话,都觉得是在调情。
他还在做任务呢,剧情里那造孽的爱情都没他们俩能拉扯。
穿着膨胀臃肿的章鱼服和屎黄色的咸鱼服都还能调情,不理解的人真的想当场晕倒。
钟九音和晏丞说完话,很有职业道德地回头续上刚才的进展,表情也续得别无二致,笑眯眯说:“那就听听漂亮媛媛怎么看。我觉得那就是分手啊。”
艾媛媛只当自己是直接从两分钟前穿越到现在了,表情不变地接上话:
“也可能是离婚吧。剧情提示里说他们已经吵过了,女主角不顾挽留要走,他忍无可忍追上去质问…哎,忍无可忍说明还有内情啊。”
钟九音哇哦一声,看着梁知说:“是你老婆要跑了。”
艾媛媛:“离婚奔向隔壁老王的幸福生活…不对啊,梁知不就是隔壁老王?”
两个人面面相觑,在梁知又开始涨红的脸色里,原逸顶着大白鹅脑袋插进来说:“难道是,梁知要挽留的是别人的老婆?”
梁知头都要大了,这剧情和他前几天和万倩的对话莫名雷同,不用仔细回想他都能记起万倩当时脸上调侃的笑…
“你这个红的程度,是烧起来了吧梁知?”钟九音突然说。
从锁骨一路红到发际线,比喝多了上脸的人都夸张,他又穿着个粉色扑棱蛾子充气服,看起来真的不像啥正经人。
梁知一愣,赶紧用冰凉的手背去贴脸降温。
然后结结巴巴赶进度:“那就用原逸猜出来的那个,台词是…是…”
有点羞于启齿,他闭着眼睛一鼓作气喊出来:“难道你还要回去吗?你和我的风花雪月都不作数了吗?!”
广播:“剧情载入中。梁知补充剧情符合程度百分之八十五,奖励八十五金币。”
他松口气,原逸被夹在钟九音的章鱼脑袋和艾媛媛的牛头中超,倔强地竖起大拇指:“你的剧情真刺激,你做的孽不会就是插足他人家庭吧?”
钟九音:“那为什么是投胎变成扑棱蛾子?”
原逸:“可能是女主角的老公喜欢打扑棱蛾子?”
“那为什么是粉红色的?看起来还挺好看。”
“好看的就显眼,显眼的最容易被拍死。”
“…想象力不错,你不会就是那个绿云罩顶的老公吧?”钟九音特地转过去看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