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丞留下,也没别的事做,就是听喝多了的某人吹牛,顺便接吻。
钟九音也不是醉得彻底,只是酒精加重了她头脑发飘的程度,想到什么做什么想说什么说什么,完全不思考。
“我跟你说,当年杏花微雨下…”
——就是吹牛的话也不换一换,说来说去都是那两句。
晏丞听得都能背下来了,本来想捂她的嘴,可房间里现在就他们俩,没别人,也用不着捂。
倒是可以用点别的方式。
他盯着斜靠在怀里的人,高马尾解开披在肩头,被蹭得有点凌乱,白天那种潇洒英气减弱,平添一点慵懒,特别是懒洋洋眨眼时,密密的睫毛缓慢扇动,很漂亮。
在灯光下,像一团会融化的奶油…他疯了,怎么会有这么可怕的比喻。
晏丞干脆不想了,低头亲她,堵住她那张念念叨叨的嘴。
钟九音觉得酒精能放大人的喜怒嗔痴,晏丞的唇压下来,她就像尝到味儿的鱼,迫不及待地咬了钩,还咬着不放,比平时更狂野。
时间充足的半夜,无人打扰的私人空间,酒后蠢蠢欲动的暧昧,气氛像一点就燃的干柴。
他们继续着饭局前那场亲吻,更热烈更大胆。
钟九音有点呼吸不畅,伸手去拉自己的外套。
晏丞看得眼睛发红,把她抱了起来。
节目组给订的房间不是套房,不过空间比较大,从沙发那儿穿过卫生间灯廊,就是豪华大床。
奶咖色的地毯铺出简约设计感,只在床边一圈有,他们拥吻着跌跌撞撞走过去,不知道谁的脚在地毯边缘一绊,两个人就倒在床尾。
晏丞撑着手臂抬头看她。
钟九音头发散开得彻底,锁骨前没有一点遮挡,衣服领口也因为平躺的姿势张开一点,呼吸时起伏明显。
她稍微有点清醒了,看着晏丞,突然笑起来,笑得肩头抖动。
晏丞撩开她耳边的头发,低声问:“笑什么?”
她也不回答,就一个劲儿地笑。
晏丞捏了下她耳垂,那地方有颗小小的红痣,就是当初认出她的凭证。
他看着那点红,鬼使神差低头吮了下。
钟九音笑着躲开,胳膊挤压着那点弧度。
避开耳垂上的痒,她又转回去,手指尖在他唇上点一点。
“长得好看。”
“嗯,长得好看,然后呢?”
“勉强能配得上我这个绝色天才。”
喝多了也不忘自夸,晏丞无语又想笑。
“是,你是绝色天才,配得上你是我的荣幸。”
钟九音满意地拍拍他的脸,有些话像已经在脑子里存在了一段时间,一秃噜嘴就说出去了。
“但世家公子哥怎么能和我这种刀尖舔血的人在一起呢,我早该想到…当年杏花微雨里…”
又颠三倒四地说些乱七八糟的话,晏丞再次吻她。
钟九音的脑回路被这个吻堵住,还要说什么做什么都忘了,只等着分开时微微喘气。
断开的脑回路接不上了,她又说点别的:“你亲我。”
晏丞:“对,亲你,怎么了?”
“亲我就是喜欢我。”
晏丞:“嗯,喜欢。”
“我也喜欢你。所以你就是我的人了。当了我的人,死也是我的鬼。”
晏丞:“……”
他居然还纠正了她某句说法:“我还不是你的人。”
钟九音睁大眼睛。
酒气蒸腾着,她的脸微微发烫,那种极度舒服的体温让人很快产生昏昏欲睡的感觉,要抵抗睡意,她就把眼睛努力睁大。
“为什么?嘴都亲麻了,你还不认?”
“亲嘴并不代表别的…”这话说得像渣男,晏丞顿了顿又轻飘飘说,“接吻只是情侣之间最基础的亲密接触。”
钟九音看着他,他也不避不躲,两人眼睛里都能看见彼此的脸。
还是那句话,有些事不用明说,看表情看眼神就能得出结论并且做出反应。
他们又缓慢靠近彼此,不是体温和体温的接近,而是欲望和欲望的触碰。
钟九音的衣服又失去几颗纽扣,锁骨上有头发扫过,她仰着头笑,抬手往下按晏丞肩膀时,外套都敞开到她手肘部位了。
她愉悦得像条从冬天游进春天的鱼,体验到了别样的舒服。
只是太舒服就容易困倦,到后面她眼睛都快睁不开,只能两手搭在晏丞身上享受服务,时不时应他一声。
“想睡了吗?”
“嗯…”
“喜欢吗?”
“嗯?”
“喜欢?还是不喜欢?”
“喜欢…”
“睡吧,我等会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