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红壮拒绝了李素梅的邀请。
东厢房。
小苏欢和大哥玩累了,正在抓着亲爹给她做的小摇铃练习握力。
这时,娘亲和二婶回来了。
二人将刚才的事一五一十告诉苏老太后,对苏老太抱歉道,“对不起,娘,舅舅还是不愿意来咱们家住,他自己搬去村东头的老屋住了。”
苏老太将小苏欢放在炕上玩儿,闻言担心道,“那老屋怎么样?都缺些什么?”
吴春荷和李素梅相视一眼。
刚才她们跟舅舅去老屋时,发现那老屋虽然有些年头,但茅屋顶部和篱笆墙经常有人修补,舅舅对那里也熟门熟路,掏出钥匙请她们进去喝了碗热水,还从老木头柜子里找了一包对驱寒保暖的药草出来,让她们带回来煮了吃。
俩人后来一打听,才知道原来张红壮只要一有不如张李氏心意的地方,就会被张李氏赶出来。
那老屋也是村长王宝瑞帮着他建起来的。
苏老太的担心全是对的,舅老爷在张家果然过得不好。
吴春荷想起舅老爷淳朴的笑,心里发酸,把药草包塞给李素梅,示意李素梅来说这事儿。
李素梅看着苏老太担心的眼睛,将这些真相隐藏起来,笑着将药草包放在桌上,道,“舅舅那老屋哪儿都好,就是墙太薄了,不大保暖,改天我叫老五去帮舅舅加厚一下墙就行,另外,舅舅虽说知道咱们骗了他,心里也大度,并不生气,还怕我们这些年轻媳妇们住不惯北方,特意包了一包驱寒保暖的草药给咱们,我问舅舅,舅舅说都是他自己炮制的。”
闻言,坐在炕头照着亮光绣花的刘莺莺好奇抬头,“娘,您说舅舅又会烧炭,又会炮制药草,他咋这么有本事呢?”
李素梅办事,苏老太素来放心,听她这么说,也就安心了,闻言笑道,“小时候,我弟弟身子不好,我就继承我爹的豆腐摊子,靠卖豆腐把他送去药堂跟郎中学了两年,谁知道他别的没学会,就学会怎么教我保养身子了……”
说到这,她眼神暗了暗,垂眸红了眼眶,“可是我走的时候,我弟弟还不会烧炭呢。”
一别经年,弟弟竟比她这个当姐姐的看着还苍老了。
那双手,生满了冻疮。
小苏欢察觉到苏老太散发出的悲伤气息,迈着小短腿爬到她怀里,双眼亮晶晶的看着苏老太,把手里的小摇铃给她,“咿呀~咿呀~”
李素梅正想劝苏老太别伤心,见状赶忙笑道,“娘,您看,您孙女儿叫您别伤心呢,她可舍不得您了。”
小苏欢点头,表示娘亲说的对,把小摇铃塞给苏老太后,爬回炕上找了一根小毛笔,穿着大红花肚兜的她一本正经的坐好,胖嘟嘟的小手捏着沾了水的毛笔,在二哥送给她的草纸上写写画画。
苏老太拿着小摇铃,心里一暖,“幸好,咱家来了个小福宝,这日子也是一天天好起来了……”
小苏欢依旧在练字,小脸极其认真。
她一定要控制好笔画,早日画出漂亮的符箓。
这时,门外传来一声喊,
“娘!媳妇!我们回来了!”
是苏老三和苏老四的声音。
苏老太道,“哟,出去采买的人回来了,走,乖孙女儿,跟奶奶去看看你三叔四叔都买了什么好东西。”
原来三叔四叔一大早就不见人,是出去采买了。
小苏欢立即放下毛笔,欢喜的扑进苏老太怀里,任由苏老太抱着她出去看三叔四叔买回家的货物。
刘莺莺也放下绣帕,和吴春荷、李素梅俩个相携着出去。
苏老三苏老四这回买回来的东西可真不少,背篓装了满满一箩筐,有二百斤面粉,五十斤大米,五十斤糯米,还有盐、糖、姜、蒜、花椒等调料五包,酱油两罐,还买了一百斤的猪板油,两个新油罐子,两套新碗筷,还买了三匹条纹棉布,三匹花卉棉布,棉花买了六十斤,另外还有零散货,如瓜子花生酥糖这些零嘴,还有洗衣服用的皂角粉,洗头洗澡用的香胰子,来客人了用的酒水、茶叶,还有寒冬腊月的白菜种子,开春的春季种子,搬新家放的鞭炮,写春联用的红纸,点亮用的灯笼,灯油,灯芯,蜡烛,烤火的暖炉,木盆这些,就不细数了。
他们把粮食全扛回来,剩下的都是多给了三文钱,让牛车直接拉到家门口的。
听说他们买东西回来了,全家人都出来看,喜滋滋的翻着这个,看着那个。
张晓兰从厨房拎着茶水出来,给老三、老四各倒了一碗,嗔道,“慢点儿喝,瞧你们,买这么多东西,花钱大手大脚的,娘就该让我们也跟着去才对。”
苏老太抱着孙女儿乐呵呵的看着他们,“这些都是该买的,老三老四,这些一共花了多少钱?”
她给两人揣了一百两银子,苏老三拿出一个册子,他和老四买了多少,在上面都记得明明白白,册子里还夹着粮铺、布庄、杂货铺等店铺开的小票,“娘,咱们这回就是买面粉和大米,猪板油,布和棉花贵了些,其他的都不算啥,面粉花了660文钱,大米花了330文钱,猪板油花了330文钱,本来想买菜油的,可这两年中原旱灾严重,菜籽产量少,菜油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