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门前,谢淑林提着洗干净的苏青山威胁道,“你最好给我放乖点儿,要是我娘喜欢你,你就能留在咱家过好日子,要是她不喜欢你,我就只能把你送回去给我兄弟们炖狗肉了。”
苏青山被他提溜在半空,一动不敢动,乖乖呜咽点头。
谢淑林满意一笑,抱着它进去,对谢老夫人道,“娘,您看这条小狗儿,像不像妹妹以前养的那只?我在皇宫捡到的,可通人性了,儿子特意抱回来给您解闷儿的。”
说罢,他把小白狗放在地上,手指转一圈,苏青山立马跟着它手指方向转一圈,还十分配合的仰头对苏老太吐吐舌头,眨眨眼。
可它和谢老夫人怀里抱着的小婴儿对上目光后,一孩一狗都沉默了。
“汪儿?”
“爷?”
谢老夫人怕小狗有什么病会传染给孩子,抱着小苏欢连忙退开,对谢淑林道,“儿子,快把狗抱出去,我这带着孩子,不方便养狗。”
谢淑林笑着,正要走过去,“娘,谁家孩子?让我看看……”
“大爷!安荣侯府的人来了,说有紧急的公务要找您处理。”
安荣侯府李家跟谢家来往不多,小厮进来说完这话,谢淑林匆匆对谢老夫人行礼告退,快速往书房去了。
谢老夫人看着被他留下的小狗,无奈叫人抱走,苏青山急的直叫唤,小苏欢解围道,“狗狗……玩!”
谢老夫人柔声问,“咱们欢姐儿喜欢狗狗是不是?”
小苏欢乖乖点头,软软的亲了她一口。
谢老夫人一乐,心里甜的像蜜糖,叫丫鬟先把这狗带下去好生喂点吃喝,然后送进来陪小小姐玩。
谢青岚也告了声退,下去盯着钱嬷嬷备礼。
夜渐深,北风刮的愈烈。
外院书房。
几只铜刷红漆大箱子整整齐齐摆在屋里,盖子全都打开,银亮亮的元宝官银整整齐齐码在一起。
一袭云杉绿私服玉带的安荣侯焦急对谢淑林弯腰拱手道,“我家跟王藩司是姻亲,谁能想到王藩司前阵子往咱家送来的几大箱银子竟然是赃款!这钱咱们一点儿没动,满朝上下唯有您谢大统领在苏提督面前才说得上话,还求谢统领帮咱家向谢提督归还赃银,我李家满门感激不尽!”
谢淑林还以为什么事儿对方这么急来找他,原来是为王藩司被抓的事儿。
他没看李侯爷放在桌上的谢礼,慢条斯理的喝了口茶道,“苏敬安那厮有多狠你不是不知道,朝中官员被他除了一半,圣上又信任他,他怎么可能抓错人呢?”
说罢,他放下茶杯,冷着脸对安荣候道,“李侯爷,咱俩家虽然没多少交情,可你大半夜的也不能拿这银子来害我!再说,我只是一个四品小官,不过因为和苏敬安同在皇宫当差的缘故,才多比别人见他几面,哪里就谈得上说话有分量呢?李侯爷来找我,可见朝中的流言蜚语害人不浅。”
安荣候嘴角抽搐:谢家当初受了冤屈就是苏敬安帮忙查到证据才平反的,后来东厂刚培养人,也是谢家几兄弟从天南海北找人送过去的,说谢淑林跟苏敬安不熟,朝中谁信呢?
面上顺着他的话赔笑应是,“是啊,我也知道流言蜚语信不得,只是朝中除了谢统领,再无第二个人可信得了!”
话音一转,安荣候又道,“不过李某人也不敢白劳烦谢大统领帮忙,听说令尊早年间受罪患上的咳疾一直没好,可巧,我从外地寻到一位专治咳疾的神医,比令尊严重的咳疾他都治好过,想来治好令尊也不成问题。”
谢淑林眉头紧皱,过了会儿才摆摆手,“你先回去,容我好好儿想想。”
见他没让他把银子抬走,安荣候松了口气,感激对谢淑林作揖,退出书房。
忽然,谢淑林的声音从后面传来,“侯爷,只此一次。”
安荣候被他叫住,背后炸出一身冷汗,听他只是警告,没再说其他的,才如释重负,感激转身再对谢淑林行一礼,匆匆带着人离开谢家,生怕谢淑林反悔。
安荣候前脚刚走,后脚,周东、周南两个侍卫从门外进来,对谢淑林劝道,“统领,这钱咱们不能收,安荣侯府的事儿咱们更不能管。”
若不是户部嫌弃安荣候这个王藩司姻亲家是个烫手山芋,一向爱财如命的他们怎么可能没一个敢收安荣候这笔赃款的?
还不是怕被苏敬安盯上。
那家伙是纯粹的猎狗,盯上了就不松口,直到把对方弄死,或者整的对方生不如死为止。
谢淑林擦了把脸,把毛巾扔回热水盆里,披上斗篷,把刚放下来没多久的配剑往腰上系,吩咐道,“行了,人苏提督抓王藩司是为了啥?还不是帮圣上收回这些赃银,现在银子在这儿摆着,咱不给人送去,还真叫安荣候抬回去藏着不成?”
周东、周南相视一眼,嘴角抽了抽:感情统领刚才是在跟安荣候演戏?
他们还真以为统领为了一个不知名的能治好老夫人咳疾的神医就心动受贿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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