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膳都没了继续吃下去的兴致,禅院直哉朝着家主的院子走过去,周遭的侍从拦上前去,口中急切地说着些什么。
“直哉大人、直哉大人你不能进去!”
“家主正……”
“直哉大人!”
“都给我让开!”
禅院直哉猛地一挥手,大步走进家主的院落,然后猛得一推开门——
和衣衫不整、浑身酒气的禅院直毘人对上了视线。
禅院直毘人:?
禅院直哉:?
侍从姗姗来迟,气喘吁吁地赶上禅院直哉的脚步:“直哉大人,家主大人还在午睡,请您不要打扰、咳咳……打扰家主大人休息……”
禅院直哉的眼睛缓慢下移,看见家主身上挂着的酒壶。
……以及全脱了且搭在架子上的外衣。
——三百三还是有手段的。
和自己父亲面面相觑的大脑空白中,禅院直哉如是想。
所以……这果然是三百三的捉弄人的手段。
可他却在认识到这个事实的时候奇妙地让心情回落了一点。
如果只是个玩笑的话……
“家主大人,误闯了您的居所,我……”
“直哉啊。”禅院直毘人倒是不生气,“三百三都跟你说过了吧。”
“就在刚刚,家族得到了一个好消息。”禅院直毘人意味深长,“你要不要猜猜看。”
禅院直哉愕然抬头,悬着的心刚刚放下又陡然被吊了起来。
他的喉结上下滚动着,半天才从喉咙里挤出恍惚的字句。
“是……是十影法的消息吗?”
禅院直毘人提了提腰带,顺手把搭在架子上的外袍给捋顺了。
他又抄起酒壶喝了一口,在自己儿子的面前畅快地笑:“没错!”
“没想到我禅院也能盼来十种影法术啊……果然当初拉拢六神凛的决定是正确的!”
因为畅快,所以他猛得喝了好几口酒。
这个消息刚刚才被带来,禅院直毘人有自己的考量,没贸然在家族大肆宣扬这件事,他打算挑个合适的时间说,但禅院直哉需要做好准备。
禅院直哉显然像是受了当头一棒,神情出现了片刻的空白。
他的父亲向来不偏向他这个儿子。
他的父亲永远以大局和禅院为重,所以这位高兴到在午睡期间大肆饮酒的家主,只是拍了拍年轻人的肩膀,用一种似是叹息的语调对他说——
“直哉,家族永远有你的一席之地。”
禅院直哉对自己的父亲,对这位精明的家主,对这个偌大的禅院和家族的规则烂熟于心,他当然知道家主的意思。
——十影法的出现,注定了他只能成为为未来的家主保驾护航的家族高层之一。
“认清现实吧。”老狐狸叹息一声,“直哉,你比谁都知道天赋对于咒术师来说究竟是多重要的东西。”
禅院直哉当然可以成为不错的一级咒术师,可这样的实力在十种影法术的面前简直不值一提。
天赋就是世界上最残忍的东西,他拥有的足够多,比很多人都多,但是在禅院家渴求了数百年的术式面前,一切都得就此让步。
禅院直哉只感觉大脑一阵嗡鸣,有什么东西碎掉了,或许早该碎掉了,他因禅院家的制度获得了很多优待,也终究要把这些优待双手奉给家族更看重的人。
禅院直哉恍恍惚惚地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桌面上的午膳已经凉透了,仆从小心翼翼地问他:“直哉大人……还要再上一份新的午膳吗?”
禅院直哉好像根本就没听见似的,他的心神全都被一件事牢牢占据,现在根本分不出别的注意。
他恍惚着靠在廊道边的围栏上,看着院子里的落雪。
三正在这时,一道黑白色的身影“砰”地一声,闪亮登场!
“别灰心嘛,也不是没有办法呀。”
小猫咪猛得跃上他院子里的石桌,撑着后腿用两只前爪隔空打了一套十分滑稽的拳!
全程只有一个杯子受到了皮外伤。
但是三百三也不在意,它只是在禅院直哉看过来的时候嘿嘿一笑,神神秘秘地压低声音。
“跟你说一个大秘密——虽然小惠觉醒了十影法,但是他不是禅院家的小孩喔。”
禅院直哉连跟它吵的心思都没了,他只是颓然,半晌才说:“你总是喜欢骗我。”
“但十影法的信息我可没骗你,我们认识这么久了,好歹也给我点信任啊。”
禅院直哉:。
他扯了扯嘴角,实在是笑不出来。
就是因为认识这么久了……他才知道这种信任绝不能轻易给面前这只贱猫。
“哈……十影法不诞生在禅院家还能在哪里?”
“可十影法要是真诞生在禅院家,那禅院的见证人们可立马就要把消息奔走相告了,哪里还轮得到我的饲主来告知这件事呢?”
禅院直哉沉默。
它说得好有道理……他居然无法反驳。
“那个祖传术式叫什么名字?”
“伏黑惠。”奶牛猫扬起人性化的迷之微笑,“伏黑,是伏黑哦,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