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西藏来到上海,已经五年没下过高原的顾月姝初时还有些不太习惯。
对于非要把她弄过来的袁野,与他说话间就带出了几分不情愿,“往年招兵你都能自己出来,怎么今年就非得把我拽上?”
“是谁要和我打赌的?”袁野没什么诚意的找了个站不住脚的理由。
被敷衍了的顾月姝横了他一眼,抢了门口登记的活,暂时不想跟着他去开什么劳神子的会。
不过她在门口没坐多久,就被光头拽了上去,理由是她严重影响了门口的登记秩序。
百无聊赖的顾月姝只好搬了个凳子坐在正对大门的楼梯口,观察着每一个来报名的人,评估他们的潜力,观察他们的品性。
征兵结束前一天,袁野将一份报名表递给了她,“他来了。”
荣宁的名字,最终如他们所愿,落定在了最终名单上。
“雪山的孩子,终究要回到雪山,回到母亲的怀抱。”他的父亲,母亲,养母,都牺牲在了这片雪原,他与这里密不可分。
这位迷茫的孩子,带着满腹的疑惑,抱着寻找一切秘密答案的目的,走上了回家的路。
承载着所有来藏新兵的火车最终停靠在了拉萨车站,一个接着一个身戴大红花的新兵从车上下来,对于高原的适应能力各不相同。
已经颇有经验的西藏军区,早就在火车进站前就安排了医护守在外面,只要看到有因为高反而晕倒的新兵,直接抬着担架捡人就对了。
这种事他们已经做惯了,每年新兵来报到,担架要是不带够,捡人都捡不畅快。
不过有的时候,人的悲喜并不相通。
那边昏迷的新兵只能被抬着走,这边却出了一个连跑带颠,看见美女就走不动道的。
顾月姝看着被哈达挂满脖子,被热情催着满饮青稞酒的新兵,走到徐文强身边顶了顶他的肩膀。
“这就是你带回来的那个兵?”她狐疑的打量了一番徐文强,“别是你自己把自己的本性压抑的太久,特意招来了一个这样的新兵,代替自己放纵一下吧。”
“别胡说。”徐文强额头皱的都能夹死苍蝇了,“这小子逃跑的功夫不错,就是性子需要扳一扳,打磨好了,绝对是个好苗子。”
“那你和他有的磨了。”顾月姝同情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忽然感受到一缕视线落在自己身上,顺着看过去,原来是荣宁。
礼貌点头,顾月姝向着来接自己的车走去,身后,徐文强已经让人喊新兵集合了。
“副队长,我们走吗?”司机在她坐上车之后立即询问了她的意见。
“不急,和新兵一起走,我有些不太放心。”顾月姝看着车外,神思不属。
谁又能想到,一个二十年前被从这片雪原上驱逐出去的犯罪分子,居然在二十年后敢公然出现在新兵的报到现场呢,还在暗地里有一场交易在进行。
如果不是她知道剧情,她也不敢相信。
可糟糕就糟糕在她知道剧情知道的太晚了,没做好充足的准备。
如今,她能做的就是尽量把他们交易的货物留下来,也尽量多的把断臂和他手下的命留下来。
‘以后再进小世界做任务之前,能不能给提供一下剧情回顾啊?这样临时提醒,我很难办哎!’
【申请已为宿主提交,请耐心等待组织回应。】
所以说啊,她真的很不喜欢这种一板一眼小程序似的辅助系统,如果是请愿系统在这儿,直接就能得到答复了。
不过现在不是计较这种事的时候,新兵点名之后是登车,登车时就是断臂现身的时候,她要盯紧了。
她是不会让断臂有挟持人质的机会的,不然对起枪来岂不是束手束脚?
所以当断臂和荣宁碰面之际,她立刻推开车门下了车,一把按住了想要追上去对断臂一探究竟的荣宁,不给他让断臂挟持的机会。
“不要莽,你不是他的对手,老老实实上车。”
荣宁不甘心的往车那边走,顾月姝掏出枪上膛,追了上去。
断臂一路不停,快速跑到货运火车处,催促他正在搬运货物的手下,尽快上车走人,剩下的那些货直接丢弃。
他这次回来,是要给二十年前羞辱自己的那些军人一个惨痛的教训,所以没有布好局之前,他愿意避其锋芒。
他要的结果是一网打尽,为此避让个几次,损失一些利益,都没问题,要回报,先付出,这个道理他年轻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
只是他想的很美好,可也要看顾月姝愿不愿意配合他。
当挨着他最近的手下被一枪爆头,血掺杂着脑浆崩在他脸上的时候,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断臂,能在外面活着,为什么又要回来这里找死呢?二十年前你受到的教训还不够多吗?”顾月姝躲过断臂和他手下的反击,靠在掩体后面高声喊着。
断臂听到她指名道姓,很是惊讶,在他的印象里,他的故人里可没有这样一位,“看你的年纪,二十年前你也才刚出生吧,你是从谁那儿知道我的?”
“雪鹰的档案室啊,毕竟你和我们可算是老朋友了,还是少数的能从雪鹰手里逃跑的老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