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白袍公子一看就是富家子弟,那身衣裳可是用上等的云锦裁制,更别提他骑着的白马油光水滑,一尘不染了,显然出身名门了。
这些大汉也是察言观色的高手了,什么人可以宰一笔,什么人不可动,他们心里都有自己的小九九。
想到即将收割一笔银钱,猛汉们心里情绪激动,面上眼神愈发凶狠了。
那位被勒索的白袍小公子见此并不生气,而是好声好气地说道,“几位大哥行行好,我有事要去一趟燕城,还望诸位让开一条路,我萧某在此感激不尽了。”语罢拱手作揖,像极了一个彬彬有礼的公子哥。
那些被客气礼让的大汉们毫不动摇,对此不以为意,直接耻笑道,“小白脸 ,我看你也是蠢,没看见我们手里带着什么吗?敢和我们这么说话,当真是小白脸,不长脑子。兄弟们, 给我上,抓到他,我们今年发大财了。”
“是!”猛汉身后的那几个年轻小伙子齐齐应道,纷纷举起手中的武器,径直奔向前方骑马的冤大头。
手无缚鸡之力的白面书生,太好对付了,此乃在场诸位的想法。
然后……
不到片刻功夫, 那个言笑晏晏又温润如玉的白袍公子不知何时手中多了一把匕首,那把匕首泛着幽光,手柄处刻着花纹,又镶嵌宝石,于灼热的日光照射下发出耀眼的光芒。
那位小公子一改嬉皮笑脸之态,转而运功一跳,从马鞍马镫上借势一跃,只见那几个凶神恶煞的大汉们皆被他划破手腕,倒在地上,哀嚎不已。
白衣一闪, 转眼间那几个叫嚣不已的壮汉们身负重伤,而那位翩翩公子,毫发无损,笑容可掬。
那个猛汉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瞠目结舌,诧异地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兄弟居然输给了小白脸,复又死死地瞪着白袍公子,似乎是把白袍公子当做了仇人。
白袍公子不以为怵,神情淡然,不置一词,好像是没把这群人当回事。
“哼!我要杀了你!”
那个猛汉兴许是被对方的态度激怒,又或者是被此情此景激起了骨子里的嗜杀,当下提起大刀,横空一劈。
白袍公子仍是拿着匕首,不过大刀没有伤到他半分,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猛汉仰仗着大刀的优势,不断地持刀劈去,那力气之大,连四周草丛边里的野兔也被惊到了。
白袍公子风轻云淡,不疾不徐地躲开再躲开,消耗了猛汉的体力,接着,趁着猛汉持刀砍来的架势,瞅着招式里的漏洞,往旁一跳 ,将匕首往后一捅,倒是捅伤了对方的胳膊。
一时吃痛下,猛汉发出惨叫声,其声之凄惨,听得林子里的小动物们都不敢逗留了。
“你……”
猛汉捂着胳膊,恼恨地看着白袍公子,终日打雁,被晏啄伤,此仇不报,他葛放誓不为人!
这个猛汉葛放显然已经记恨起白袍公子下手毒辣了,却不想,没有他们的不请自来,打劫对方,白袍公子岂会打伤他们?本质上是他们咎由自取罢了。
不过这个道理这群人是不会想明白的,他们打家劫舍这么多年,光是有钱的就打劫了不下几十个,哪一个遇见他们不是乖乖求饶的?偏偏摊上这位,谈笑风生间就把他们打伤了。
甚至——只见白袍公子微微一笑,匕首一翻,银光一闪下,却是剁下了猛汉的手指头。
猛汉这下子痛不欲生,连话也说不利索了,只能不断用仇恨的目光瞪向白袍公子。
“亏得你们还是玉玲珑的手下,这么没本事,丢脸!”
好似是白袍公子仍嫌不够一般,语不惊人死不休。他拍了拍手, 偏过头去,正眼都不看那个猛汉。
猛汉被他的态度再度刺激到,已然到了爆发的边缘, 又碍于对方武功高强,猛汉唯有不停地在心里咒骂他,方可喘口气。
这时候,白袍公子话语牵扯到他们最尊敬的寨主,这群人不干了,那个倒在地上的大汉捂着嘴,踉跄几步, 勉强起身,怒视白袍公子,义正言辞道,“小白脸,你胡说什么?我们寨主英明神武,睿智果断,哪是你一介书生可以随意侮辱的?”
此话一出,其他几个跟班深以为然地点头,谴责地看着白袍公子。
“是吗?”白袍公子兴味地垂眸,用眼神飞快地掠过几位受伤大汉的脸庞,端详片刻后方道,“我怎么听说,你们寨主赏罚分明 ,不许随意打劫的?你们刚刚的所作所为 似乎是违背了你们寨主定下的规定吧。”话到最后,语调升高,带着一股诡异的温柔。
这话听在猛汉们耳里属实是催命符般, 让人经受不住。
若是寨主知道了他们今日的做法,不用等这个小白脸做什么 ,恐怕他们是小命休矣。
心里涌起了后怕, 连带着猛汉葛放都不敢做什么了。
白袍公子满意地欣赏了一会儿这几位灰败的表情,稍顷,似笑非笑道,“好了,不想被你们寨主处罚的话,是否愿意给我带路,让我见一见你们的寨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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