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铮眼前一亮,江蔓好不容易来看他一趟,他正愁着不能好好带她玩一玩呢。
“想不想去?我给你拉车。”
“那不是小孩儿玩儿的吗?”江蔓面上有些不好意思,眼里却闪着跃跃欲试的光。
陆铮这样再看不出来,媳妇儿也别娶了。
“走,谁告诉你只有小孩儿能玩儿的?你才来东北多久?”
说着,陆铮从床上拿起江蔓摘下的帽子和围巾给她穿戴严实。
杨红君傻眼儿了,自家队长和小江同志就是这么相处的吗?
怎么跟照顾孩子似的?
陆铮连个眼风都没给他,边穿衣服边指挥道:“别傻站着了,赶紧去借爬犁去。”
“诶,好好……”杨红君被酸得站不住,脚下像被狗撵着似的,飞快跑出了房门。
江蔓把自己的斗篷裹好,手套带上,转头一看陆铮也已经穿戴整齐了。
这一瞬间,江蔓有种他们两个已经在一起生活了很久的错觉。
“走。”
陆铮为她掀开棉帘子,用宽阔的胸膛给她撑起一小块可通行的空间。
江蔓从他手臂下钻出去,那被成熟男人笼罩的感觉,莫名让人觉得脸红心跳。
快要下午四点了,东北这边的太阳已经落到了树梢之下。
江蔓担忧地看了看天色,“估计玩不了多久……我还得赶四点半最后一趟公共汽车。”
陆铮走在她斜前方,为她挡住呼啸而来的寒风:
“你好不容易来一趟,怎么能让你再自己坐车回去?我早就跟大队长申请好了,吃过晚饭再开车把你送回去。”
江蔓:“……好。”
这人真的好细心,和他呆在一起总感觉自己被在乎着。
江蔓有些迷茫,她那不怎么长的人生里,真没遇到过像陆铮这样的男人。
就连看那本书,书里爱陈安冉爱得死去活来的男人们,都没有做过什么值得称道的事。
好像虐心,吃醋,表现一波疯狂的占有欲就是爱了……
到底哪种才是正常的?
江蔓想不明白,只能先把这些想法抛掷脑后。
人工湖到了。
第一飞行大队的家属院是一排民国时期的小洋房,大多数比较奢华的建筑都在那个特殊时期被拆了,只留下一片作为景观的人工湖。
人工湖连接着石桥,石桥尽头是一座朱红色的亭子。
有人在亭子里换着冰鞋,有人已经开始在冰面上嬉戏了。
杨红君站在亭子的台阶下等着他们,脚下还放着一个木制爬犁。
两人走过去,杨红君把爬犁踢到陆铮脚边:
“从大队长家里抢的,鲁建国那小子还不想让我拿呢!”
陆铮嘿嘿笑着拿起爬犁:“他一个大小伙子还想玩这个?没出息,回头再找他练练。”
江蔓:“……”
陆铮像背后长了眼似的,江蔓刚想白他一眼,他转头就道:
“你和他不一样,你的出息不在这儿。”
江蔓:“……”
杨红君:“……”
要不要这么双标啊!大队长家儿子也才十三!
两人一言难尽的眼神根本就影响不到陆铮。
他厚颜无耻地牵起了江蔓的手:“抓紧我,冰面上很滑。”
“现在是在陆地上。”杨红君善意提醒。
陆铮斜睨了他一眼:“未雨绸缪你懂不懂?回去把飞行注意事项再抄一遍。”
杨红君揶揄的表情瞬间变成惊恐:“别啊!队长,我再也不嘴贱了!”
江蔓包裹在围巾下的脸有些发红,却也没有放开被陆铮牵着的手。
亦步亦趋地跟着陆铮走过凉亭,走过石桥,最后踩在厚厚的冰面上。
陆铮把爬犁放好,自己后退一点扶着江蔓道:“坐。”
江蔓抬脚便想走过去,哪知刚走一步直接脚下一滑,原地劈了个叉!
陆铮感觉手中一沉,下意识就要把人捞起来。
结果一字马的威力着实厉害,坠得陆铮脚下受力不均,直接趴在了江蔓身上!
好在他反应极快,在倒下的瞬间用胳膊撑住了身体,没有让自己真的砸到江蔓。
不过眼下两人的姿势实在尴尬。
本该唯美的场景被江蔓的一字马破坏个彻底。
陆铮的身体就在她双腿中间,搞得她怎么动都别扭!
江蔓侧过头,陆铮急促的呼吸打在她的脸上。
“没砸到你吧?头疼不疼?身上呢?”陆铮急道。
江蔓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我没事,你快起来!”
她已经听到不远处杨红君的爆笑声了!
陆铮小心地从江蔓身上爬起来,然后就看到了她那不雅的姿势。
陆铮:“……”
别说,你还真别说……
陆铮咬牙没笑出声,心里却升起隐秘的窃喜。
虽然还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就有了自己以后会吃得很好的诡异预感……
伸手把江蔓拽起来,陆铮还好心的替她揉了揉腰:
“腰和腿都没伸到吧?刚才一时没警惕,放心没有下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