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子,给我拿两个鲜肉包,三个奶黄包。”
“好嘞,稍等……给,您收好。”
——“我要三个胡萝卜包子。”
“得嘞。”
——“两个香菇肉包。”
“好的,给。”
……
姚姜忙过早上的高峰,绕到帘子后面,一个睁着大眼睛的婴儿见到她,呀呀叫了几声。
熟练将孩子抱起来,摸摸屁股下面,还是干的。
姚姜从柜子里拿出一罐奶粉,舀够小婴儿的分量,用温开水冲开。
奶粉在微微摇晃中逐渐溶解,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奶香味。
小娃娃闻到熟悉的味道,小拳头在空中虚握,发出啊啊的笑声。
水温尚烫,姚姜拧好瓶盖放在一边,前头有人来买包子。
她洗了手,帮人捡好包子递过去,余光扫到隔了几家的小男孩,站在对面吞口水。
察觉到她的视线,小男孩红着脸跑开了。
等了一会儿,不见顾客过来,姚姜估摸着差不多了,回到帘子后拎起奶瓶抱着小娃娃喂奶。
她的胃口很好,不用哄,咕咚咕咚很快就喝光了。
小小的舌头舔了舔嘴巴,黑葡萄似的眼珠子盯着姚姜,像在说还要。
“小馋猫。”姚姜额头轻轻碰了碰她的小脑瓜,还要是不可能的,下一餐再说吧。
跟小孩玩了会儿碰碰游戏,那双滴溜溜的眼睛已经半阖半醒了。
等她睡了,姚姜换下湿润的尿布,擦干净小屁屁,将小娃娃放回专属小木床里。
陆续有晚起的人过来买包子,送走这些客人,包子所剩无几,姚姜关上了前门。
将蒸笼全部洗刷好放在架子上晾着,剩下的包子装碟放进篮子里,找出背带背起小娃娃,挎着篮子出门了。
这边的胡同靠近主路,过道很宽,越往里越窄,有的只容一架板车通行。
姚姜来到胡同深处,在一扇红木门上敲了敲,“程叔?”
等了好一阵子,木门才吱咯打开。
程万卿耷拉着眉眼,一脸困倦,“姜丫头,这么早过来啊,”瞄一眼背着的小人,嘟着嘴睡得正香,“娃娃也睡着呢。”
姚姜站在大上午的阳光里笑而不语,将篮子递过去。
老头儿掀起盖布,拿出碟子,看到包子的数量,用篮子里干净的帕子包出两个放回去,“你这也太实诚了,下次不用带这么多。”
“行,听你的。”姚姜没有反驳,笑眯眯应下来。
她的包子铺租的程万卿的屋子,老爷子端详她孤儿寡母好一阵子,最后决定不收她钱,以一日三餐给他送饭抵房租。
如今包子铺开张两月有余,两人基本上达成了共识,不会绕来绕去,有事直说。
姚姜提着篮子回来,路过的街坊基本能打上招呼,不少是包子铺的常客。
走到一户人家门口,一个佝偻的身影走出来,姚姜让了让,看到院子里的小男孩,正是早些溜走那个。
姚姜知道这家,瘫痪的爷爷,年老的奶奶,带着两个年幼的孩子。
至于孩子的父母,姚姜落脚时间尚短,暂时没听别人提过。
他家奶奶应该是去买菜,留小的看家。
姚姜看他的时间有点长,小男孩牵着一个更小的孩子,在自己家里也没能抬头,缩着脑袋看着地面。
他认出来她是包子铺的姨姨,看了自己这么久,下一秒是不是就要骂人了。她做的包子味实在太香了,他只是忍不住看看,没有要偷的意思。
“弟弟,过来。”姚姜对他勾了勾手指头。
小男孩在她出声后反射性看过去,下意识摇头。
姚姜不逼他,将篮子放在他家院门里,“这是姨姨卖剩下的包子,我吃不完,扔掉太浪费了,你可以帮我把它吃了吗?”
“扔掉?!”小男孩都惊呆了,这么好吃的包子,吃不完竟然要扔掉吗。
看出他的震惊,姚姜皱皱眉,“对啊,吃不完放在那里就会馊掉,只能扔了。”
小男孩一听往篮子走几步,随后不好意思地停下来,小黑脸上晕出一抹红,“我,我帮你吃……”
“好哦,那姨姨就谢谢你了,篮子等下你拿过去给我就行。”
姚姜知道自己在这他不自在,不过看到那个更小一点的孩子,身上仅套着一件脏兮兮的背心,像是个女娃?
“这是你妹妹?”
小男孩点点头。
“那等一下你带妹妹一起过去吧,和她一起玩。”姚姜轻轻拍了拍怀里的小婴儿。
“啊?”他像有什么话要说,良久不见出声,姚姜朝他摆摆手,走了。
她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不远处的集市。
如今恢复了市场交易,买东西相对方便了许多。
姚姜挑了些新鲜的青瓜,天气有点热,中午不想忙活太久,准备简单做个炸酱面。
老爷子不挑食,她做什么吃什么,很好养活。
走了一圈,除了刚开始的青瓜,手上多了两个小南瓜。
小娃娃也该吃辅食了,南瓜比较软和,易消化。
回去把小人儿解下来,热乎乎的小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