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应了一声，察觉到她后面有话，又加一句，“他缺钱，不准备租了。”所以他们的活也就没了。
“装修材料还在吗？”
这话问的目的性有点明显，傅明钰看了她一眼，“还在，那人准备便宜卖了。”
今天这么晚就是跟那倒霉老板扯皮，那人想把材料抵工钱，还要装修队补差价，算盘珠子都蹦人脸上了，傻子才答应。
“这样……”姚姜思索片刻，“明天我可以跟你去看看吗，如果合适的话，我想再开一家店。”
傅明钰无可无不可，两人约了个时间，他就先离开了。
出师不利，装修队的气氛低迷。
他们平日都是东南西北的跑，哪里有活去哪里，这次不仅倒贴了路费，还赚不到几个钱。
“是我看走眼了。”傅明钰回到他们租的房子，揽下了名头，没有提程万卿的引荐。
“傅哥，这怎么能怪你，之前要不是你带我们做事，我们哪有今天。”
吴国秋一听就急眼了，连忙反驳道，其余的纷纷应和。
傅明钰扫一圈他们的神情，知道谁是真心谁是假意，并不在乎，说白了就是工友关系，活他一个人做不了，需要几个帮手而已。
他把布袋子放到桌上，招呼大家过来吃饭，掰扯那么久，晚上还没有一粒米入肚，都饿了。
吴国秋看到同样的布袋，又高兴起来，“傅哥，晚上还有饭呢。”
中午那顿炒饭用料十足，他把饭盒都舔干净了，如果不是那老板太恶心人，可能到现在都还有个好心情。
工作上触了霉头，有好吃的安抚一下肚子也好。
其余几个没他那么乐天，但闻着味也来了，能填饱肚子也好过饿肚皮。
几人伴着吴国秋一惊一乍的呼声吃饭，完了他自告奋勇去洗碗筷，傅明钰随他去了，不过后面摸到一股子油腻，又去返了工。
吴国秋不好意思地摸摸后脑勺，“傅哥，我错了。”
“没事，去睡吧。”傅明钰把饭盒晾干，装回布袋，“明天我有点事，你们如果想走的话，就先走。”
他没有把姚姜的事跟他们说，这里没了活，他们应该会去其他地方碰运气。
“傅哥，我跟着你。”瘦小子拍拍心口，一股子少年意气。
傅明钰拍拍他肩膀，没有多说。
吴国秋是他带出来的，相当于半个徒弟，后面的几个都是半路做活时遇到的，手艺过得去，平时要找人也会吆喝一声，但比不上吴国秋亲近。
第二天一大早，傅明钰就出了门，他留下一封信和路费在桌上，刘强几个起床看了，分了分，收拾包袱就准备走了。
昨天已经磨了那老板拿出工钱，现在没什么好留的。
他们问过吴国秋，知道人想留下来等傅明钰，面上没说什么，很快就离开了租的屋子。
姚姜忙活了到了大上午，见傅明钰过来了，就想关了铺子跟他过去。
“不急，已经说好了。”
傅明钰让她给他拿两个包子，站门口几口吞下去，姚姜给他倒了杯豆浆，没有收他的钱。
“说好了？”姚姜试图理解这词的意思。
“嗯。”他意识到表述不够清楚，“我帮你垫了材料费，到时候跟舅公说一声就行。”
啊？姚姜没想到他这么迅速，赶紧问他多少钱好还给他。
“到时候跟工钱一起算。”他没有回答，加了一句。
这是他还继续帮忙的意思了。
姚姜觉得人不能貌相，这大个子做事还挺细致的。
刚好去给程万卿送早餐，两人前后脚过去。
程万卿还不知道这事，之前没有跟人签文书，都是口头的说法，没想到折腾到一半，人就要跑了。
那人理亏，没敢找老头儿要回定金，今早跟傅明钰谈完，将交的租房定金跟材料费一起算了。
他不知道两人的关系，傅明钰倒是了解一些情况，材料是好的，他没多说，把钱结给了他。
程万卿不缺钱，相比起其他人，他更乐意把房子租给姚姜。
虽然他不收租金，但是姚姜对他的三餐没有敷衍，顿顿精细，一天不带重样的，比起他那几个出国后就毫无音讯的儿女，她对自己厚道多了。
然而这次姚姜说什么都要把租金给他，都已经免了一座院子的钱了，怎么还能占再多的便宜呢。
老头儿这两间屋子的位置都不错，租给其他人的话绝对不止他之前说的价，姚姜不是贪心的，说什么也不肯。
最后程万卿象征性一年收一百块，姚姜拗不过他，打算之后逢年过节什么的在红包上给他包回来。
傅明钰在他们的谈话里得知姚姜没有结婚，但是那娃娃怎么回事？
思绪在发散的前一秒，回过神来，人家怎样，关自己什么事。
他目送姚姜离开，留在程万卿家多谈了会儿，既然事情都谈妥了，就不用太着急，吃过午饭去现场看看就是了。
姚姜回去把午饭准备好，今天简单吃点，做个小葱煎鸡蛋、回锅肉、爆炒猪肝，汤就整个花旗参炖水鸭。
留笑笑在院子里玩耍，她钻进厨房进了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