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正好,白素贞闷闷不乐地走在街道之上,心情沮丧。
她着实闹不懂这些凡人的心思。
忽然,前面一阵喧哗,有人喊道:“快来人啊,有人晕倒了。”
只见铺子前,一人歪倒在地,身边散着刚刚装卸的货物。白素贞上前一看,却发现此人正是之前被她断诊患了绝症之人。
旁边人上前探查后,遗憾地摇头:“已经没气了。”
一个女人痛哭着扑向了地上躺着的人,哭道:“官人,官人你醒醒啊!你答应了不离开我的,你睁眼啊!”
白素贞看着这一幕,心中哀痛,若她如实告知他病情,他就不会去做这般的苦工,更不至于提前发病而死。他还有时间陪伴亲人,还来得及告别。不该依着汉文,让他死得不明不白。
白素贞落寞地转身,却看到一个同样短工打扮的人上前递给了那人妻子一包东西。
“妹子,这是他这些时日的工钱。你别怪他,他其实……早就知道自己时日无多,所以拼了命地赚工钱,想让你和孩子能过得好点。”
那女人接过那袋银钱,眼泪吧嗒吧嗒地落了下来:“我怎么会怪他呢,他瞒着我,也是不想让我难过。只是……我该陪着他一起看病的,这样大夫就会把他的病情告知我,我也能让他开开心心地走完这一段。”
白素贞却是怔住了,人的心思,好复杂啊。隐瞒一件事,原来有这许多讲究?她突然想到了什么,转身就往回赶去。
济世堂里,许仙皱眉看着面前的病人,有些疑惑道:“姑娘哪里不舒服?请张开嘴,让我看看你的舌苔。”
女病人笑盈盈地看着许仙,并不动作。
许仙道:“张嘴。”
女病人微微一笑,张开了嘴。许仙凑近,想查看她的舌苔。便在此时,女病人眼中凶光一现,口一张,许仙立刻便晕了过去,一阵阳气自他的身体飘出,涌向那女病人。
女病人慢慢恢复了真容,赫然便是胡可心!她听到白素贞在外的喊声,脸色一变,立刻消失不见。
白素贞推门进来,一眼就看到了晕倒在地的许仙。她手中掐诀,一缕灵气灌入许仙的身体。片刻后,许仙悠悠醒转。
“汉文,刚刚出什么事了?”
许仙揉了揉额头,却只记得白素贞之前生气离开,他想去找,后来的事就都不记得了。
白素贞暗中自责,刚刚不该一走了之的。
许仙看出她的心思,好言道:“当然不能怪你,你这样至真至纯的性子,才是我最为喜爱的。”
白素贞听到许仙表白,不由得羞涩地低下了头:“你好好休息,我来坐堂诊病。”
许仙感激地点头。
在济世堂门外,金如意咬牙看着这一幕,气得脸色发青。
她怒气冲冲地回到家,却见金师傅与李公甫站在门口。李公甫回头看见了风一般卷来的金如意,吃了一惊,暗道大事不好,拱拱手赶快走了。
金如意走进房间,一眼便看见了屋里琳琅的聘礼。她气得将桌上的瓷碗狠狠地拂到了地上,还觉得不解恨,又抄起了聘礼盒中的花瓶。
金师傅连忙冲了上去,拉住她柔声道:“乖如意,你这又是怎么了,这可不能砸啊,这可是景德窑出的青白瓷,足足要纹银二两三钱。你爹我好不容易买到的。”
从金如意手中夺来了花瓶,金师傅小心翼翼地摆回了桌边。
金如意指着聘礼厉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金师傅心虚地编词儿:“他们……这个,自惭形秽!说咱们济世堂家大业大,他们许仙配不上咱们。”
金如意哼道:“还家大业大呢!这济世堂,就快不是咱们金家的了!”
“呸呸呸!胡说八道什么呢,这可是咱们祖上的基业,谁还能抢走不成。”
金如意皱了皱眉鼻子,不满道:“你也不看看,如今那白素贞整日里赖在济世堂。”
金师傅拉着女儿的手道:“汉文跟我说了,她是来帮忙的。这不是不要工钱的帮工嘛!”
“她能帮什么忙啊?万一她弄错了药,或者是手脚不干净……爹,许仙心善才给她找个活计,这种不知根不知底的人,咱们可不能用。”
金师傅品了品,觉得她的话也有道理,急匆匆地朝济世堂的方向而去。
金如意看着他的背影,得意地扬眉。
金师傅走进济世堂大厅,看到许仙与白素贞在隔间里,心道还真被如意说中了,果然在这儿躲懒!
他怒气冲冲地朝着隔间喊道:“许仙!你给我出来!”
他正要发怒,便看到一贵妇带着两个丫鬟走进了济世堂。
一看对方的打扮,金师傅眼顿时亮了亮,上前道:“这位夫人,可是要看诊?我便是大夫。”
那丫鬟嫌弃地看了一眼金师傅,不悦道:“你是男子,怎可给我家夫人看诊。我家夫人是来找上次的那位女大夫的!”
“女大夫?”
金师傅正疑惑着,便看到白素贞与许仙掀了帘子走了出来。
白素贞冲金师傅行了一礼,便迎了上去:“原来是周夫人,你腹痛可好了些?”
周夫人点头:“用了你开的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