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沈琉衣的出现,打破了君清逸的侥幸。
看见沈琉衣出现,任琼立刻起身相迎,只是还没等她跪下去,就被沈琉衣扶住了胳膊,沈琉衣微笑道:“阿琼,好久不见呀。”
任琼看着沈琉衣,眼睛里全然都是惊喜的神色,她道:“师……”
“你怎么把他带过来了?”
沈琉衣打断了任琼的话,戏谑的目光看向君清逸,这家伙脸色很难看,但却仍强撑着站直了身子,嗯,倒是没有想象中的惊慌失措,不知道是脸皮厚,不知天高地厚,还是心太大,以为任琼护得住他。
沈琉衣道:“阿琼,你什么都好,就是收徒弟的眼光不怎么样。”
沈琉衣声音太过温和,以至于任琼都没有听出里面的深意,她这才从激动中回过神,看向君清逸:“清逸,过来。”
君清逸:“............”
风水轮流转,以沈琉衣的性子,肯定不会轻易饶了他,但师父一定不会眼睁睁看着他这么刁难自己的。
君清逸在心里如此想着。
虽然不甘愿,但君清逸还是走到了沈琉衣的面前,低垂着脑袋没有看她。
沈琉衣挑眉:“你好像很不愿意见我呀,跟条死蛇似的,戳一下动一下,要我亲自过去请你?”
君清逸捏紧了拳头,就知道沈琉衣会刁难他,一点身为长辈的风度都没有,这耻辱他记下来了。
于是,在任琼的注视下,君清逸的话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弟子不敢。”
能让任琼用这种态度,那就肯定不是师妹了,她八成是任琼的师姐,于是,君清逸不情不愿的在后面补充了两个字:“师、叔。”
“嗯?”沈琉衣挑眉。
这倒是出乎意料,沈琉衣没想到君清逸到现在还没有知道真相,难怪君清逸还敢过来见她,看见她还那么冷静,亏她还以为君清逸有点骨气。
“师叔吗?”沈琉衣细细的研磨着这两个字,半晌,轻声一笑,好像觉得很有意思,沈琉衣歪了歪头:“君清逸呀君清逸,还有什么事情是你不敢的呢?”
任琼自然听出了言语中的恶意:“他冒犯过您?”
沈琉衣含笑点头。
任琼脸顿时就冷了下来,想起柳倾说的那些话,她整个身体都在轻微的颤抖着,不,那一定不是真的,君清逸怎么动的了她?
可如果师父不是出事了,为什么现在才唤醒她?
人总是会自欺欺人的不相信自己恐惧的,任琼也是如此,可就单凭君清逸敢冒犯沈琉衣这点,就足够她恼火了。
君清逸感受到了任琼的怒火,他从没见师父这么生气过,心中猛地跳了一下,他连忙抬起头,解释道:“师父,是沈琉衣先针对我的!”
可这次跟他争辩的不是沈琉衣,任琼居然开口了:“师父从不主动找事。”
这句话的威力不亚于一道灵尊境天雷,君清逸整个人就像被雷劈了一般立在原地,一时间,竟不知道是因为任琼的那声师父,还是她说沈琉衣是个不会主动挑事的人。
她见缝插针把清照古宗折腾的好惨,天骄死的死废的废,长老离心,名誉地位一落千丈,许多事情虽然不是她直接出手,但背后都有她的影子,说是巧合都没人相信,一直是她在推波助澜。
桩桩件件都证明沈琉衣不仅会挑事,还挑的相当有水平。
君清逸应该把这些证据甩在沈琉衣脸上,问她有没有脸承认,可任琼一句师父让君清逸硬生生的停住了脚步。
沈琉衣含笑开口:“重新自我介绍一下,我是一个旅者,没有名字,不过在净灵界,他们都称呼我一声老祖。”
君清逸猛然扭头,目光如闪电般刺向沈琉衣,就在这一瞬间,他身上那惯有的风度与冷静仿佛被狂风卷走,彻底消失殆尽,翻腾的思绪如同暴风雨般在脑中肆虐,唯有一个念头在心底狂呼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沈琉衣怎么可能是老祖!
君清逸嘶哑着嗓音道:“老祖早就飞升了!”
沈琉衣脸上露出了不加掩饰的恶意笑容,明明嘴角带着笑,眼中却是从未有过的阴沉与狠戾,很显然,比起柳倾,沈琉衣更恨君清逸。
毕竟没有君清逸的纵容,柳倾再怎么跳也翻不起花来。
沈琉衣:“我想我飞不飞升这个问题,似乎跟你没什么关系,而且,飞升对我而言,没有意义。”
她的声音很轻,语调却透着无法言说的寒气,她的神情很平和,可那双眼睛却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寒芒。
沈琉衣缓慢地朝他走来,君清逸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几步,心中涌起如潮水般的紧张与恐惧。
就在此时,他的膝盖仿佛被无形的力量重重击中,像是被锋利的刀刃刺穿,剧烈的疼痛瞬间袭来,伴随着一声闷响,他整个人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双手不自觉地撑住地面,额头上的冷汗顷刻间涌出,心脏如擂鼓般急促跳动 ,他没有看见沈琉衣出手。
而沈琉衣也终于走到了他面前,她站在高处,俯视着君清逸,眼中闪烁着一丝戏谑:“不是想让我跪吗,现在就先跪着给我讲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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