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沉下来,光盯着信封也不接过去,青绿的眸子宛如在警惕危险物品。
小林夕缓缓打出一个问号。不是卷毛警官你让我写的检讨书么,我给你了怎么还不接啊,就这么两张纸你在迟疑些什么!
她举起手臂抬高了信封,在松田阵平眼底下晃了晃,眨着双眼示意:你怎么不收呀?
见对方还是没有动作,并且脸色愈发复杂,让小林夕思索,警官先生是不是还在生她的气,所以不肯接受检讨书啊。
她的视线逐渐落到男人西装外套的口袋上,心想要是直接塞进去能不能成功?
不行,这样好像在强迫对方接受自己的道歉,如果立场调换,她也不愿意被强行做这种事。
思来想去,小林夕恍然大悟,一定是因为松田阵平傍晚布置的检讨书,她晚上就完成了,尽管很高效率,但给人一种敷衍了事的感觉。
就跟大学时赶作业一样,如果当天完成总会被认为质量不太行而打不了高分,就算完成了也得拖延几天再交才行。
一定是这样!
“松田警官不想要吗?”她略显沮丧地叹口气,想说那我再回去改改,“那我……嗯?”
小林夕正欲把检讨书放回包去,信封另一角就被一只修长有力的手给攥住了,愣是没让她再动一下,也没有任何收走的空间。
松田阵平的手很大,手指也很长,两人的手挤在小小的信封两边各自攥紧。
朝下的那面一大一小的拳头互相触碰,男人炙热的体温一下传达过来,把温凉的手吓地微微蜷缩。
朝上的那面,许是太急切匆忙,他小半手指直接压在了小林夕的指甲盖上。
肌肤相贴,少女细腻的指尖与警官先生指腹的薄茧摩挲,有点痒痒的,但丝毫没有暧昧。
因为比起痒,更多的是痛!
松田阵平用的力气实在太大了,捏得小林夕倒吸一口冷气,“嘶——!”
一份检讨书至于么,又不是没写过!你在警校里写过的检讨绝对比我多得多!
小林夕连忙抽回手揉了揉,还好就是按下去那瞬痛了点,没什么后劲,不然右手大拇指受伤了她都没法拿笔写作业。
而且难得见到松田阵平脸上闪过无措的表情,她扑哧笑了下,把定在半空的那只大手和信封往对方怀里推,扬起小脸狡黠地挑眉,“没想到松田警官那么想要呀?好啦,你已经收下了,恕不退货!”
“……这里面写了什么?”那一下抢信封的举动有些乱了分寸的感觉,他想反驳都没有底气,只希望快点挑开话题让对方别揪着不放。
小林夕甩甩手,故意吊他胃口,“松田警官看了不就知道了?我可是写得超级用心,你要认真体会哦!”
“……”感觉越来越奇怪了,警视厅以毒舌著称的前爆处组王牌一时语塞。
“就不耽误你工作了,赶紧回去吧,”小林夕催促道,“别让高木警官等太久了。”
松田阵平转身拉开车门,与驾驶座上正目不转睛看着这边的高木涉面面相觑,后者赶紧讪笑着移开视线。
那车窗大半都被男人的后背挡住了,他就算好奇也看不到什么啊。
还想再说些什么,松田阵平一抬头,便看到小林夕已经小碎步跑回网吧门口了,还回头和他招手道别。
“小兰她们还在等我呢,松田警官再见!”
喊完便钻进了网吧大门,身影随着脑后高马尾的甩动彻底消失不见。
松田阵平收回视线,抬起了久久定在地上不移开的皮鞋,露出鞋底下碾灭着一支近乎完整、刚点燃就被掐灭的烟。
方才咬着烟想上车时听到小林夕在背后喊他的声音,身体几乎条件反射般完成了掐灭烟、踩在鞋底藏住、插兜假装没抽等一系列动作。
——比警局里那些警官被老婆查岗还要熟练几分。
把烟蒂扔进专门垃圾桶,松田阵平戴好墨镜,捏着信封上了车。
回警局期间,他克制着自己不低头去拆开它,有意识地注意身边高木涉的举动,后者专心致志地开车,基本不会看向副驾驶座。
松田阵平转动手腕,微搓信封感受纸张厚度时才发觉指尖出了薄薄一层汗。
他很紧张吗?
为了否认这点,松田阵平分出一点眼角余光给高木涉,面上满不在意地靠在背椅上,快速拆开信封,指间夹出两张笔记本上撕下来的纸,虽然对折了从背面认不清写了什么,但能看到透过纸页的字迹从头到尾写满了。
捏着边沿一弹,纸张就被一下摊开来。
他合眼深呼吸,做足了心理建设后睁眼一看,第一页第一行中央就龙飞凤舞地写着几个大字——
“检讨书”。
松田阵平:…………
这大概是自上回被怪盗辛迪瑞拉变装成反派八爪鱼之后,他最长久的一次沉默。
这是什么?
这就是铃木所说的“情书”吗?
正常来说,他这会儿应该松一大口气放下心来,毕竟这不是情书,不会送给音驹的任何男生,也不会送给他,哪个结果都很好。
可松田阵平还是有种说不出的暴躁怒意,恶狠狠地单手使劲儿挠了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