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老头透过门缝死死地盯着床上的丁义,随后伸出舌头舔了舔乾燥的嘴角。
「明日就是上香日,今夜动手最佳。」
说罢,魏老头将手中的柴刀缓缓探入了门缝中,抵住了后面的门栓,并徐徐向上挑动起来。
门栓在魏老头的控制下,缓缓的向上移动,发出着轻微的嘎吱声。
躺在床上的丁义见此,再也忍耐不住,猛地坐起了身子,口中大声问道:
「是你吗?魏老丈??」
「嘿嘿,你果然发现了。」
对于丁义的反应,魏老头似乎早有预料,反而嘿嘿一笑,随即猛地一脚踹出,顿时将那扇破旧的木门狠狠跺开。
「丁小哥,我们夫妻二人照顾你这麽久,你也是时候回报了。」
魏老头怪笑一声,随后朝前一迈,但下一刻其便觉得脚下一空,正有些纳闷之际,便觉周围一阵昏天暗地。
「啊啊啊啊!!」
剧烈的痛苦下一刻席卷了魏老头的大脑,其看着上方那巨大的洞口,口中发出着凄厉的惨叫。
另一边,那老太婆见此,一双枯黄的眼顿时化为血红。
「小杂种!!我要你死!!」
说罢,那老太婆如同疯狗一般四肢着地,一跃而起,瞬间跨过了门口的大坑,朝着丁义这边就是扑来。
这边的丁义被老太婆灵敏而又迅捷的动作吓了一跳,但仍旧没有忘记自己床下还有两个大杀器没有使用,当即猛地一扯自己的手腕,顿时连在手腕上的那根牵引线便应声而断。
下一刻,只见黑暗中一道寒芒闪过,随后空气中传来一声沉闷的声响,与此同时,那飞扑而来的老太婆口中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整个人瞬间被一股巨力带着横飞了出去。
「轰隆!」
老太婆身形飞出房间,狠狠地在地上滚了几圈后撞在外屋的泥土墙壁上,将房梁都震得晃了几下。
「这也太猛了!」
丁义目瞪口呆的看着飞出去的老太婆,心中感慨万分。
不愧是消耗寿命强化出来的东西,真是一分寿命一分货,良心啊!
此刻,坑洞中的惨叫声渐渐衰弱,显然是魏老头生命已经到了尽头。
而门外则还是有些动静,这让丁义目光一凝,连忙拿出了床下的另一把机关弩,将其对准了门口。
「咳咳咳,小杂种,咳咳咳,你死定了!你死定了!」
突然,门外忽然传来了老太婆疯狂的吼叫声,宛如婴儿啼哭一般,让丁义顿觉一个激灵。
正当丁义紧张之际,忽然听到了一阵「咔嚓」声。
一瞬间,丁义便明白那老太婆在做什麽了。
她掰碎了挡着窗户的木板!!
这一下,丁义再也忍不住,抱着机关弩忍着腿痛飞快的朝着屋外走去,并看到了那老太婆浑身是血,正朝着桌子上那盏亮着的油灯抓去的场景。
而其身后,本是封闭的窗户竟然被整个推开,而那块本是封住窗户的木板更是被整个撕裂,断成了两半。
「你个老不死的!」
虽然不知道老太婆为什麽这麽做,但丁义却知道此刻必须要阻止她,当即便提着机关弩对准了老太婆,随后猛地一拉。
「嗡!」
一声清脆的弓弦震动之声后,那老太婆再度横飞出去,并被射出的弓箭死死的钉在了墙壁上。
即便如此,她还是双目圆瞪,看着不远处的丁义张大了嘴巴,发出着口齿不清的「赫赫」声。
「该死的!!」
来不及看老太婆到底死没死,丁义目光瞬间被桌面上那盏油灯吸引,同时心中也是咯噔一声。
油灯熄灭了!
自己终是慢了一步,让那个老太婆毁了油灯!
与此同时,一股莫名的恐怖席卷了丁义的整个身躯,让他浑身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
「嗡嗡。」
打开的窗门外,忽然传来了莫名的诡异的笑声,与此同时,一道阴冷异常的风吹入了屋内。
此刻的丁义想也不想,拖着腿跳着冲到了桌子旁,猛地拿起了那盏油灯。
直到此刻,丁义才第一次摸到这盏神秘的油灯,也第一次看清了这盏油灯的模样。
这是一盏看上去十分普通的油灯,唯一的不同则是灯盏上用红漆刻着一道怪异的纹路,
就像某种兽类的眼睛。
而灯盏里乾枯的灯油更是迎面散发出一种刺鼻的腥味,就像是发酵了十几天的呕吐物,也不知是用什麽制成的。
也正在这时,一股漆黑色的阴影从窗外涌入到了屋内,让整个厅堂中的温度骤然下降了几度不止。
「这是什麽鬼东西!!」
丁义仅仅看了那东西一眼,便觉得眼前一红,宛如置身于血浆铸就的泥潭之中,一股腐烂的腥臭味更是从四面八方涌来,让他有了一股坠入深渊的窒息感。
「呃呃呃..」
丁义手中死死的握着那盏油灯,正不知所措的时候忽然脑海中灵光一闪,当即学着电影中那样一咬舌尖,想要靠着疼痛从这幻境中醒来。
但这一咬,根本没能咬破舌尖,反而硌到了牙齿,顿时疼的丁义龇牙咧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