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叶青琅猛然转头看向他,他在说什么鬼话?
“就这么决定了,拜堂!”崔宴根本不是要和人商量,而是他就要这个结果。
“我不愿意!”叶青琅虽已失身于崔宴,但她却从未想过与崔宴做夫妻。
她离开崔家后,便要去找外祖父,她母亲和舅舅还等着她去救呢!
“不愿意,也得嫁!”崔宴那双妖冶的凤眸,此时泛红的宛若染了血,魅惑又阴鸷。
叶青琅捏紧拳头,恨自己身上为什么只有救命之药,而无杀人之毒。
靖国公夫人是一千个,一万个舍不得叶青琅这个出身名门世家的孙媳妇。
可靖国公却已脸色铁青开口:“去祠堂准备香案,让他们拜堂!”
叶青琅看着这群不顾她意愿,便这样决定她终身的崔家人。
果然,前世不是靖国公夫妇救不了她,而是这一家子都是豺狼虎豹!
崔宴敛眸被人推出门,握紧玄铁扇的手背上青筋暴起。
果然,她就算不要崔云廷,也不会看上他。
“青琅,宴儿就是这个脾气,若是不顺着他,怕是真要闹出人命来了。”靖国公夫人叹气道。
叶青琅看着一脸无奈的靖国公夫人,只觉得可笑。
逼着她一女二嫁,他们还想她感激他们不成?
……
等拜完堂,崔宴便送了她一份大礼。
“捕风捉影,损毁主子清誉,杖毙!”
叶青琅望向一袭大红喜袍在笑的他,看似如此温柔,却让人畏惧的不敢靠近半分。
如高高在上的神祇,掌控着世人生死。
“小姐救我——”
之前嚷嚷着叶青琅和崔宴同床共枕的丫鬟,哭喊着被人按在地上,开始杖责。
安如意看着她的心腹丫鬟即将被杖毙,她愤怒又无助,只能愤恨的瞪向叶青琅。
叶青琅面对安如意的愤恨,只觉解气。
崔宴是冷酷残忍,可这份残忍若是用来对付她的仇人,她觉得甚好。
小丫鬟求饶的声音渐弱,几板子军杖下来,背后一片血肉模糊,立时断了气。
崔宴转头看向无悲无喜的叶青琅,邪肆笑问:“夫人心中这口恶气,可消了?”
叶青琅对上他笑不达眼底的眸子,淡淡道:“一个贱婢,还不值得我生气。”
崔宴见她又变回曾经那副淡漠疏离模样,袖下手握成拳,眸光冰冷的看向崔云廷:“以后管好你的人,再犯到我面前,我便将她剁了喂狗。”
安如意亲眼目睹心腹丫鬟惨死,本就又惊又惧。
如今被崔宴意有所指一通恐吓,吓得她两眼一翻就晕了过去。
“如意!”
崔云廷惊叫一声,打横抱起她,喊道:“找大夫!快把府医喊来!”
靖国公夫人见此也忙跟了上去,这可是她第一个重孙。
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她绝对不会放过叶青琅这个搅家精!
靖国公不悦的看了崔宴和叶青琅一眼,气得拂袖而去。
好好的双喜临门,却弄成这个样子,真是晦气!
叶青琅等所有人都散去后,才看向崔宴请求道:“麻烦二爷派人去叶家一趟,帮我将水剑等人接来。”
她是有陪嫁丫鬟和仆从无数,可这些人都是小姑母为她挑选的,如今是一个都不可信。
可她又暂时离不开靖国公府,要把母亲留给她的人调进靖国公府,只能求崔宴。
崔宴见她脸色不好,又想起昨晚自己过于疯狂的索取,到底没有再为难她。
只是淡淡说了句:“你住西院。”
叶青琅不解的看向他,非逼她嫁给他,拜堂成亲后,又不与她同房?
崔宴不做解释,只是示意易水推他走。
叶青琅望着他离去的背影良久,才迈着沉重的步子跟上。
路上,二人沉默不语,似又变回曾经疏离陌生的两个人。
……
等一回到远弗居,崔宴便丢下她直接回了主院。
叶青琅满心疲惫,没有太在意,跟随下人到了西院。
西院很整洁,一应摆设齐全,房间里没有熏香,倒是放了两盆蕙兰。
雅致、清幽、竟是分外合她心意。
桌上放着清淡精致的早膳,下人已尽数退下。
可叶青琅没有胃口,关上房门,她疾步走到书案后,奋笔疾书写下两封信。
一封里写明边关内奸姓名,要先送到在外剿匪的外祖父手中。
因为她没有能去边关军营送信的人,要告知母亲军中内奸的事,只能靠外祖父。
另一封……
等再过几日,便会有大用处。
两封信用火漆封上,给外祖父的信中夹了一张药方。
等做完这些事,叶青琅才有心情去吃了点粥。
可刚半碗粥下肚,便听见外头便传来一道恭敬的声音:“夫人,您陪嫁的下人到了。”
闻言,叶青琅眼底闪过一抹猩红杀意。
片刻后,恢复如常,她起身去打开房门。
房门一开,院子里就呼啦啦跪了一地人。
为首的妇人跪地抹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