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知远从来没去想过,隐忍他多年的谢玄英,竟会在今日要与他和离?
凤姨娘眼底暗藏喜色,痛苦的呻吟一声:“老爷,凤儿好痛。”
叶知远听见凤姨娘的声音,回过神来,脸色骤然阴沉:“谢玄英,你要闹也要有个分寸!”
“张口闭口就说和离,你当这是小孩子过家家吗?”
他很气愤,这个他当初就没看上的女人,竟敢与他谈和离!
谢玄英看着恼羞成怒的叶知远,很平静道:“从一开,你我就没有看上过彼此。”
“你嫌弃我强势不温柔,我嫌弃你平庸却自傲。”
“相看两厌,互相折磨十数年,还不够吗?”
叶知远的逆鳞便是被人说平庸。
谢玄英却偏要当众戳叶知远的痛处
果然,叶知远怒了。
他愤怒无比道:“谢玄英,你当我是真想挽留你吗?”
“不,我是为了我们的女儿,我不想她因为一个弃妇母亲,而被夫家嫌弃!”
“父亲不必为女儿担心。”叶青琅淡冷道:“如果崔宴会因为此事与我起争执,大不了我也与他和离便是。”
“别胡说!”谢玄英立即制止女儿。
可还是晚了一步,崔宴人正站在不远处,也不知他何时来的。
叶青琅在看见崔宴的瞬间,她是有些心虚的。
叶知远一见崔宴来了,立即无奈笑说:“让贤婿你看笑话了。”
“本来就是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你岳母这暴脾气却一点就炸,也是让我这个当夫君的无奈至极。”
叶知远说的苦涩又无奈,好似谢玄英多蛮不讲理一样。
崔宴却没有理会叶知远,而是看着一脸心虚的叶青琅问:“有人欺负你?”
叶青琅没有回应他,甚至是不敢直视他的目光。
崔宴转头看向一旁尴尬的叶知远,嘴角噙着淡笑:“岳父大人的话,小婿不敢苟同。”
“要是以下犯上,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
“那敢问岳父大人,什么样的事才是大事?”
“难不成,是谋反?”
叶知远被他这话吓得差点没站稳,忙说道:“贤婿,你这话可太严重了。”
主要这“谋反”二字,是不能随便说出口的啊。
崔宴随和一笑:“岳父大人别紧张,小婿不过是打个比喻。”
“毕竟,这后宅之事再大,也大不到谋反上去。”
“但要说通敌叛国,还是有可能的。”
通敌叛国四个字,更是吓得叶知远腿软。
他算是看出来了,崔宴就是来给这孽女撑腰的。
崔宴步伐平稳的走过去,向谢玄英拱手一礼:“岳母大人,我来接青琅回家。”
叶青琅本来还想送阿娘回安国公府的,没想到他竟来的这般快。
谢玄英还有账要与叶知远和凤姨娘算,自然不能留女儿在场。
于是便说了句:“路上小心。”
崔宴又行拜别之礼,这才伸手向叶青琅。
叶青琅依依不舍的看向阿娘一眼,最终,还是将手放在了崔宴手心上。
崔宴握紧她的手,半扶着她下台阶,犹如在呵护一件易碎的珍宝。
看着他们二人离去的背影,谢玄英是欣慰的,青琅遇上了一个值得托付终身的良人。
不像她,所托非人。
可如今和离尚且不晚。
叶知远在崔宴离开后,便上前对谢玄英道:“我不会与你和离,你也休要再找茬惩罚凤儿,她身子骨弱你又不是不知道。”
“同为女子,你怎能对她如此狠毒!”
谢玄英看着这张凑过来的脸,抬手又给他一耳光。
明晃晃威胁道:“叶知远,从今日起,你只要不签和离书,我不仅要折腾你的心肝儿,我还要让你好看。”
“不信的话,就走着瞧。”
“来人,继续执刑!”
叶知远一手捂着脸,转身怒斥道:“我看谁敢!”
然而,女兵一刻没有停顿,板子重重落在凤姨娘身上。
凤姨娘疼的又哭又叫:“老爷救我……啊!老爷……啊!”
叶知远见凤姨娘被打的浑身发抖,他也不敢上前阻拦了。
只指着谢玄英怒道:“泼妇!你就是个泼妇!”
“签不签?”谢玄英懒得和他废话。
他要是不签,今儿个她就要打足凤姨娘三十板子。
叶知远再是贪花好色,也知道如今的安国公府是如日中天。
崔宴这个女婿更是皇上跟前的红人。
他要是这时无缘无故与谢玄英和离,满朝武将的针对,就让他在朝堂上站不稳。
三十板子而已,顶多在床上躺半个月,不会要命的。
“老爷救我……啊!救我……”凤姨娘只挨了十板子,就已经受不住了。
可她的哭求,换来的却是这个口口声声说爱她的男人,转身离开的背影?
叶知远是实在受不了了。
他看不得凤儿这样遭罪,可他又无能为力。
谢玄英这个泼妇,她怎么就这么好命!
封国大军没有要了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