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青琅忙接过这封信打开,当阅览完信中内容,她震惊不已,也恐慌无比。
“小姐?”玉芝和苻篱忙一左一右扶住摇摇欲坠的自家小姐。
叶青琅失魂落魄的被她们扶到外间坐下来,连喝了两杯玉芝递给她的水,才平复下震惊又惊恐的心情。
薛氏族人的身上,竟然流着楼兰国皇族的血脉?
起因是薛氏有一代家主无嫡子,是由庶子接任家主之位,而这个庶子的生母来自西域。
所有人都当此女只是寻常胡姬,且龙国互婚条律上也没有不许纳异族为妾这一条。
因此,这位胡姬因生下儿子,便入了族谱。
可后来,不知是谁将族谱上有关胡姬的这一页撕掉了。
因此,这些年来,从未有人知道薛氏族人身上流着一半楼兰人的血,且是楼兰皇室血脉。
如今,被毁掉的这一页却被云珠自薛氏烧毁的祠堂地下密室中找到。
密室中不仅有盒子里装着的这张泛黄的族谱记录,更是有一副美人图,画上女子穿的分明是楼兰皇室服饰。
两张东西,一张族谱记录,一张云珠临摹的女子小像,放在她手中却如烫手山芋。
玉芝和苻篱都不知道信里写了什么。
只是觉得这纸张有些奇怪,泛黄不说,怎么还像是从书本上撕下来的一样?
“去把崔宴找来,快去!”叶青琅不敢离开安国公府,她怕会有人半道截她手中的东西。
“小姐,郡公爷不一定……会再踏入安国公府。”玉芝看得明白。
要不是郡公爷当时关心则乱,一时没察觉出小姐在做戏,他根本不可能抱着小姐送回安国公府。
“你告诉他,如果他不来,我就拿着龙腾令召集龙腾军,踏平太极宫!”叶青琅说着,便取出了随身带着的龙腾令。
这东西她从未想过要用。
只因她知道龙腾军出,长安必然血流成河,谢家必会遗臭万年。
因此,她想的几条后路中,都没有用到龙腾令。
“奴婢这就去。”苻篱领命,转身快步出门。
玉芝看了眼苻篱离去的背影,又担忧的看向自家小姐。
“走,去见外祖父。”叶青琅将东西收入随身荷包中,迈步出了门。
夕阳西下,倦鸟归巢。
可她却无归处,活着也似一缕飘摇的游魂。
唯有亲人在身边,才是她努力活下去的希望。
……
书房
安国公在送老妻回去歇息后,便一个人回到书房坐了许久。
直到笔尖的墨滴落在雪白的纸张上,晕染开一片污渍。
叶青琅到来时,书房内外竟是连一个伺候的随从小厮都没看到。
“青琅?”安国公看着不知到了多久的外孙女,苍老的容颜上满是沧桑与疲惫。
“外祖父,你究竟在心里藏着什么秘密?”叶青琅望着眼前迟暮的老将军,心里很酸楚。
他老人家戎马一生,不求高官厚禄,行事低调,官员中的人际交往他从来不屑一顾。
他一直想独善其身,精忠报国。
可如今他为了一个埋藏心底多年的秘密,竟是想要以死了结这一切吗?
“你这孩子,又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安国公放下手中笔,起身离开书案后。
转身走到书架前,取了一只盒子,走过去递给她:“瞧瞧,这是外祖父送你的生辰礼。”
叶青琅没有去接这只精美的紫檀木盒,而是眸中含泪的望着她的外祖父,哽咽出声:“我生辰是腊月,如今夏日尚未过,您缘何如此之早将生辰礼交予我?”
安国公被问的心虚,可语气却是慈祥又无奈:“你这孩子,外祖父不过是瞧你近日心情不好,便想早早让你瞧瞧这花钗,也算是逗你一笑。”
叶青琅伸手打开盒子,盒子里是一对琉璃花钗,花是红梅,蕊似点金,十分艳丽夺目。
“腊月过后就是新年,新年要穿红衣,配上这对花钗,我家青琅定会明艳照人,再觅得良婿。”安国公慈爱温柔的望着她,在他肩头嬉闹的小丫头,到底是一点点的长大了。
可长大后的她并不一帆风顺,反倒是短短几个月中,经历了她前十七年都没有经历过得挫折与磨难。
他看着心疼,更不忍她苦心孤诣护住谢家后,自己却落得个……
她还年轻,还要去看世间很多美好,不该是天命不寿的下场。
“花钗很好看。”叶青琅手捧着盒中花钗,已是满脸泪痕:“可若是您以死保全家,我便要为您服孝,这红衣花钗……怕是就穿戴不上了。”
“青琅,你还年轻,不能为了这些事苦心孤诣伤了身子,这于你寿命是有损的。”而他活的够久了,死了也没什么可惜的了。
“我一直都有好好调理自己的身体,我想活的长长久久,陪伴你们走到最后,可您却要以死换我安好,您让我如何能心安理得活下去?”叶青琅真的很怕。
如果不是她及时接到云珠的信,等她再见到外祖父时,是不是看到只会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青琅,外祖父做出这个决定,也不全然是为了你,更多的是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