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青琅拿到药草,便回了安国公府。
分别之前,崔宴给了她一样东西。
“这是易染从宫中带出来的东西,可因是楼兰文字,我译文用了些日子。”
他不想她再像无头苍蝇似的乱飞乱撞冒险,不想她再痛。
叶青琅接过这本书,说了声:“多谢。”
崔宴拉住她,严肃道:“没有下一次,否则……”
叶青琅等着他的威胁之言,却见他不往下说了。
崔宴见她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弯腰与她平视道:“否则,我会安排无数人监视你的一举一动,你不会想没有半点隐私吧?”
“包括什么?”叶青琅靠近他问:“沐浴更衣,你的人也看着我吗?”
崔宴见他这威胁没用,便将一个牌子又塞回给她,转身离开。
叶青琅的脸颊上羞红一片,拿出这混蛋乱塞她身上的龙腾令,捏在手中,气的转身回府。
苻篱跟在后头,眼观鼻,鼻观心,她什么都没有看见。
……
当夜三更天,一道黑色身影潜入厉王宫,没有惊动任何人。
三清殿中灯火通明,一身道袍的妙应真人盘膝坐在蒲团上,双目紧闭,老神在在。
崔宴进入三清殿,关上殿门。
回身时,却被猛然睁开眼睛直勾勾看着他的妙应真人吓了一跳。
“你倒是准时。”妙应真人看了一眼旁边的漏刻,不多不少,刚到三更。
“前辈不满意晚辈,晚辈自然要准时赴约,以免被您老挑刺,去她面前告状。”崔宴迈步走过去,在妙应真人对面的蒲团上盘膝坐下。
妙应真人拿出一本经书,递给他:“看完后,我再与你说经论道。”
崔宴接过书,翻阅着默读。
这种经文他从未看过,非佛经,非道经,也非儒家经学。
深读下去,他竟有种熟悉感。
妙应真人再次闭上眼睛,打坐沉思。
崔宴一目十行默读完这本无名经书,心里已知这是什么经书。
妙应真人听见他合上书本的声音,这才缓缓睁开双眼,微微一笑:“读懂了?”
崔宴双手奉还经书,问了一个问题:“前辈,人可会有前世今生?”
妙应真人接过经书,放在膝上,淡淡道:“无论是佛家,还是道家,皆有轮回之地。”
崔宴捏紧膝上袍摆,再问:“梦中之事,可否为真?”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是真是假,皆在人心。”妙应真人微笑道。
崔宴的心里更为难受,有种痛到窒息的感觉,可他还在问:“我与她,是缘?还是孽?”
“世间无双全之法。正如鱼与熊掌,不可兼得。你若是想得,便要有舍。”妙应真人说完这句话,便递给了他一只白瓷瓶子。
崔宴接过这只瓶子,紧握在手中,看向妙应真人再问:“若我选她,她可会安好一生?”
妙应真人捋着胡子笑道:“岂不问,夫妻齐心,可断金也?”
崔宴似有所悟,又有纠结:“前辈……”
“凡是问心,心里的答案,便是你该走之路。”妙应真人言尽于此,手持拂尘潇洒离开。
“问心?”崔宴望着三清神像,问自己的心,他想要的选择是什么?
答案是——他要叶青琅活着,长乐无忧的活着。
除此之外,他再无所求。
妙应真人在墙角看着崔宴离开的背影,他老人家露出欣慰的笑容:“愿此生,你们能破开乌云,迎来朝阳。白头偕老,余生顺遂!”
……
自崔宴的身份曝光后,皇帝沉默许久。
终于,在太后出殡后,他昭告天下,让崔宴认祖归宗,封宸王。
这道圣旨一出,别说满朝文武震惊,百姓更是茶余饭后对此议论纷纷。
与此同时,叶青琅也将解药交给了南宫玠。
南宫玠也将两座金矿山契,交给了叶青琅。
至此,这桩交易结束。
可在叶青琅准备进行下一步计划时,常念却忽然来找她。
并对她说:“我听见昭王说,他要杀你。”
叶青琅抬眸看向他淡笑问:“前辈这是什么意思?”
常念最怕面对这个深不可测的小丫头,可为了活命,他还是把他知道的,打算都对她说:“玉鸣鸾是昭王的人,她有个师妹,帮昭王把一个女子,变成了另一个人。”
“我发现了这个秘密,昭王要杀我,我想回南诏去。”
叶青琅面上不见半分惊讶,淡淡道:“前辈,厉承夜杀不了我,这个消息不值钱。”
常念见她这么不好糊弄,便又说道:“玉鸣鸾在你身上下了蛊,你知道吗?”
叶青琅闻言微愣,摇头笑说:“倒是真不知道,看来你们留了很多手。”
“我帮你解蛊,你送我回南诏,行不行?”常念是真的害怕了。
他除了蛊,可啥都不会。
如果没人替他安排好,他一定会半道上被人杀死的。
“无论她在我身上下了什么蛊,如今都没有用了。”叶青琅也许以前会怕蛊这种防不胜防的东西。
如今,南诏